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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别在于,她只能故作冷心冷肺,将这个人推得越来越远。
果不其然,“医生”这两个距离感十足的字调,成功把他的记忆拉回一周前的微信联系。
那个时候,江听雾待他的态度,就平白多了几分意料之外的疏离。
很陌生,让他几欲手足无措。
而现在这道比文字更冷淡的话语,距离感显而易见。
男人眼底的细碎温淡骤然僵持,反被难以言喻的晦暗取代。
一秒,两秒,三秒。
他足足盯了女孩有些苍白的侧颜三秒。
这三秒明明转瞬即逝,却又格外漫长。
直到手背落下半滴输液瓶渗出的液体,那股冰凉的触感才收回他发散的思绪。
惊觉自己太过失态,他移开盯得太久的视线。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句:“难得,你也会这么客气。”
男人的话语太自然,自然到江听雾已经拼命拆除滤镜,仍旧能听出每一个音调里所蕴含的的温柔。
心脏不受控地加快速度。
重逢一个多月以来,江听雾从没见他这样将温柔外露。
……可,她为自己努力编织的梦境已经醒了。“订婚”的现实,无时无刻不化为一柄锋利的刀刃,周而复始在她心口划拉。
每一寸的钝痛,都在提醒着,她没有办法,不顾道德底线将这个人占为己有。
“顾叔叔,您……”无法想象她用尽多大的力气,终于逼回险些夺眶而出的酸涩。
知道自己这样特别狼心狗肺,但……他们之间本来就有无法消除的距离。
她宁愿现在狼心狗肺,总好过不去理会道德底线,肆意插足别人姻缘的没心没肺。
江听雾移开视线,敛了眼睑,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瞬间冷凝的面色。
后脑勺被那双噙着冰雾的眸子紧紧盯着,江听雾压着几近颤抖的心绪,仿佛对待一个陌生人。
“你走,”她张了张唇角,整张脸几乎埋进被子里:“……这里有护士在,便暂时不需要您的帮助了。”
江听雾怕。
怕他再多呆一秒,自己就会沉沉溺进他的温柔里,再也没办法抽开身。
顾清辞:“……”
他的声线不知何时低哑得厉害:“我不走。”
话音落地,他才回神这句话有多不妥。
怔了片刻,勉强解释:“……你别乱动,免得跑针。”
江听雾:“……”
倔强咬住下唇,逼迫己不要让心理的最后一层防线坍塌。
她的一语不发,成功让顾清辞眼底的冷戾又深沉了几分。
他也没多问。
就这样无声息的对峙着。
江听雾:“……”
腹部似乎要和她作对到底,没几分钟,再次痛得她五感都发麻。
包括那股温热的的液体,不用动弹,她都能察觉源源不断得有多猖狂。
一个呼吸的空档,双颊涨得通红。
死死抓住被角,语调逐渐覆了层鼻音:“……你,你走。”
第二次赶他走。
声音都染了层哭腔。
这……是有多抵触他。
“好,”无声扯了扯唇,顾清辞垂下眼睫:“我走。”
他深深吸了口气,没再过多停留,摸出手机给林澄发送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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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局和贺闻初表了绝不和温语浅私了的态,顾岁欢终于收到小叔发来的定位。
来不及追问许欲到底和温语浅做了什么腌 交易,她便火急火燎赶来附一院。
现在正是凌晨三点,顾清辞并没有手术。
以防这老男人对听听做出不可挽回的过分事,顾岁欢乘坐电梯,直奔向神外办公室。
不过还没敲门,隔着门缝,正撞上一坐一站的两道人影。
女人身穿dr高定职业裙装,脚踩七厘米的细跟,留着微卷的及肩发。
仅一个背影,就给她一种莫名的装逼感。
“三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会重新考量和小浅的关系么?”不愧是贺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为什么现在,你又打定主意纵容岁岁胡闹?”
真是脸大如盘。
我把你的好闺蜜扔进监狱,是闻初哥按照律法亲自经手,怎么到你嘴里就算胡闹了?
顾岁欢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就在她打算直接推门,顾清辞的一句话,成功止住了她的动作。
“我何时答应过?”顾清辞眼皮子都没抬:“我早已说过,我与温小姐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
顾岁欢愣了一下。
想起元秋锦先是找她给听听开导,继而说了一通小叔答应和温语浅接触,最后总结:“可惜我给听雾投一票。”
“不过你小叔叔这块朽木终于开桃花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