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个端木叔良是在狐假虎威?还是说他还没得到相关的消息?
赵青瞥了一眼边上的麻脸青年,他已经走开了好几步,在向其他看客兜售瓜果,时不时地向远处冲突之处望去。
不过,不管怎么说,端木叔良开头就把楚国的名头拿出来的话,听起来确实颇有可信度,但将其放在鲁、卫之后,就不那么令人信服了。彭栉估计不会相信,反而会被他的威吓给激怒。
“拿楚王、越王的名头来压我,可笑至极。小国都弃若敝屣的人,大国反而以之为贤能,天下间岂有这等虚假之事?老贼安敢欺我?”
果然,骑在马上的彭栉勃然大怒,话语未尽,手中长戈一挥,一道淡红色的气刃向着端木叔良急飞而去,似乎要将他斩作两截。
一声暴喝,端木叔良双手握住铜秤,已然跃在半空,在空中连点数下,拦下了朝着自己飞来的气刃,随后在空中一踢一踏,竟然凌空转过了自己的方向,秤杆直刺,向着马上的彭栉飞扑而来。
没有被拦下的部分气刃,余势不衰地斩入了街道地面,使得地面翻起了一片泥土碎块,留下了半尺深痕。
“很好,你我二人在此一决高下,你若获胜,我可以把覆灵珠赠送于你。若我胜出,伱拿什么来赔偿?”端木叔良苍老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好功夫!”彭栉没有回答,只是出声赞叹,持戈用横刃格挡。双方兵器相碰,火星四溅,迸发出巨大的声音,在整条街道回响。
端木叔良在半空中接了这一击,借力腾空而起,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形势。
彭栉身下的战马吃力,向后倒退数步,后腿一弯,险着腿折。边上的数名甲士连忙扶住了马腿,方才消弥了刚才一击的力道。
赵青在远处看得分明,这彭栉、端木叔良两人,应该都是化劲的境界,而且造诣不浅,甚至在纯粹的力道上,还要更胜过猿公,拥有万斤以上的巨力。
当然,这是因为猿公体型较小的缘故,真的打起来的话,猿公在灵活、招式上都具备优势,虽然兵刃上吃亏,但未必便弱于这两人。
如果是自己的话,与他们交手,靠着毫曹子剑这件神兵,应该也是有不少胜算的。
另外,彭栉座下的战马,应该蕴有着妖兽血脉,不然也扛不下这万斤级别的力道。
发觉自己的坐骑承受不了双方间的战斗,彭栉暗骂一声。这一点是他未曾预料到的,倘若下马交手,长戈不利于步战,却是有着输于敌手的可能。
想到这里,彭栉一声长啸,手中长戈已如同狂风骤雨一般向端木叔良啄勾割、弧划,化出了一片残影。
这是使劲不使力的巧劲之法,靠着兵器长度上的优势,以快打慢,避免自己过度受力,损伤坐骑。
与我的招式有不少相通之处啊,同时,对兵器长度的利用,也蕴含着表面上简单、实际上却很深奥的武学道理。
远处,赵青望着两人迅捷无伦的交锋,不由得比划起了自己的左手、右手,颇有些启发感悟。
此外,对于这两人的冲突原因,她感到相当无语,同时也觉得确实没有能解决的办法。
虽然双方都有理由,但强买强卖无疑更不占理。不过,就这样一件事,自己还是犯不上义愤出手,惹上麻烦。端木叔良舒张开他高瘦的身体,青色的衣袍鼓起如翼,借着下方彭栉长戈喷礴而出的力道,一次次碰撞弹起,在空中飞舞不落,甚至越飞越高。
随着他的身形愈飘愈高,手中铜秤的劲道也愈来愈重,一系列短棍“拍、敲、拨、按”的招式挥洒而出、圆转如意,直压着彭栉坐骑的腿部一阵颤抖。
两人越斗越紧,秤戈相交的气浪不住向外扩散,直达七八丈开外,逼得商队护卫、兵士用兵器驻地、旁观的普通人纷纷后退。
突然,站在队伍前头的数名甲士俯下身子,注意避过彭栉、端木叔良的交手余波,向着商队的车辆疾冲而去,快如奔马。
几名身手较强的商队护卫出手阻拦,青铜剑直直刺向着甲士的身体,却被坚韧的甲胄挡住。
甲士用短戈一勾一拉,数口长剑当即崩断。他们是彭栉手下的精锐,至少有着阴劲透劲潜振的境界,平日里经历过针对剑刺的相关训练,再加上装备精良,轻易便击败了阻拦的护卫。
两名甲士留下阻拦剩下一拥而上的商队护卫,剩下几人则直奔车队,开始一辆一辆地搜查里面的货物。
一口又一口大木箱被甲士从车里搬出,放在地上打开。
大量的金银、一块块被绒布包裹住的精美玉石、绘有炫丽图案的漆器,十几根晶莹剔透的象牙……
无论是近处的甲士,还是远处正在张望的旁观群众,无一不为之吸引住了心神。才检查到第十二个车厢,所发现的财货已然价值巨万。
伴随着空中端木叔良愤怒的斥责声,一名甲士带着惊喜的神色伸长手臂,向第十三个车厢的车帘探去。
忽然,只听到嗤的一声响,一截深青色的剑尖已然穿透了他坚实的甲胄,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