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来,一副长辈笑脸,冲着林琅笑:“小姑娘酒量怎么样,既然迟到了,总得自罚三杯吧。”
林琅看了眼桌上那瓶酒的度数,别说三杯了,一杯下去她估计就能吐个死去活来。
见她不说话,旁边的领导笑着替她解围:“小姑娘认生。”
没得到回应,男人脸色明显不大好看,但还是维持着面上大度,再次轻笑:“认生没关系,能张嘴就行,迟到了就得罚酒,这是酒桌规矩,今天不知道,以后也得知道的。我不介意教教你。”
低沉的声音踩着男人的话尾响起。
“她酒量不行,半杯倒。”大约是被烟酒提前熏陶过一番,有些轻微的嘶哑感,“我替她喝吧。”
一时之间静默无声。
裴清术的这番话,明显意味着二人关系匪浅。
林琅看着他三杯酒下肚,那么高度数的洋酒,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同喝水一般。
谈笑间风轻云淡,去问方才刁难林琅的那人:“周总可满意?”
男人被问的脸色发青:“这......”
他硬生生挤出一些笑来:“哎哟,真是误会,我要早知道裴贤侄与这位林琅姑娘认识,我也不会揪她错处了。”
裴清术放下酒杯,唇角扯开一道似笑而非的弧度来。这会是真辨不出喜怒了。
男人低头擦汗,不知道他这是不在意,还是等着秋后慢慢和他算账?
男人侥幸想道,这位年轻后生做事最讲究体面,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去和自己撕破脸皮。
不至于。
领导也是狐疑混着震惊,去看林琅,自己在高校招的实习生,居然误打误撞和这样的大人物有渊源?
要不是今天特地找了一圈关系,他连参加今天的酒局都不够。
更别说是和姓裴的扯上一点关系,那是连脚底板都看不到的人物。
有了裴清术直白的宣誓主权,在座的也没人敢怠慢了林琅。
又不能怠慢,又怕说错话,索性就直接把她给忽视了。
于是这顿饭,林琅彻底沦为透明人。
专心低头干饭。
她能够感受到,始终有一道过分灼热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挪开过。
实在不喜欢这里的氛围,哪怕每道菜的均价都在四位数,她也有种如同嚼蜡的感觉。
中途随便找了个借口,想出去透透气。
礼貌询问过服务员,洗手间在哪里。
服务员抬手往前面指:“直走右拐,到了尽头再左拐就是了。”
这地方很讲究,男士洗手间和女士洗手间也是分开的。
一个南一个北。
洗手台上摆满了各种用来补妆的名贵化妆品,甚至还有香水。
都是全新未拆封,客人用过之后可以直接带走。
林琅挤了点洗手液,仔仔细细洗了好几遍之后,才走到烘干机那里将手烘干。
等她出去,外面早已刮起夜风,淅淅沥沥的雨从黛瓦沿上滴落。
走廊灯光偏暗,此时没什么人,静到只能听见雨声和风声。
男人靠墙站着,没了刚才在包厢内的随性,穿戴周正妥帖。
深灰色西装,完全被平直宽肩给撑开。
听到声响,裴清术站直了身子,后背远离墙壁,看着她。
林琅努力表现出没有任何异样,去和他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
他说:“路过。”
林琅沉默了会:“这是女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