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八十年代是个充满机遇的年代,但向暖还是觉得,这些机遇也不是谁都能接得住的。
刘树生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农村人,凭什么成为包工头的?
想要成为包工头肯定没有那么简单的,要么有钱,要么有人或者有关系,那个时候的刘树生有啥?
啥也没有,怎么就成了包工头了?
根据这个思路继续分析,那么就是遇到贵人了,肯定是有贵人帮助了他一把,那么到底是有什么机遇让他遇到了贵人?这个贵人是谁?张培铭?
应该不是,她还记得早些年谭宗平对待刘树生的态度,如果刘叔的贵人是张培铭,谭宗平肯定不会那样的,而且以张的级别,那个时候的刘树生还入不了他的眼。
或许后来刘树生的贵人是张,因为后来谭宗平失宠,刘树生对谭宗平的态度,那也是相当不客气的。
一直到谭宗平被老周重用,刘树生才重新巴结谭宗平的。
那么一开始,刘树生的贵人是谁,是谁帮他淘到了第一桶金的呢?
向暖面前的一张纸被划的乱七八糟。
“刘树生,刘树生,树生君,树生君……”
向暖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脑海里闪过以前网络上流传的一个笑话。
说岛国那边人取名字,在井旁出生的,就叫井什么郎,门前有一座山的,就姓山口等。
这倒也不全完是笑话,因为在一百多年前,岛国只有贵族才有姓,普通人是没有姓氏的,后来随着发展,也为了方便统治,就颁布了“凡国民,必须起姓”的律令。
于是就有了让我们觉得匪夷所思的的姓。
有的以地名为姓,比如什么上野,田中,还有的以职业为姓,什么味香,猪饭等奇葩姓氏。
那些同姓氏不一定有血缘关系,听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可能是至亲。
刘树生,难道是树底下生的所以才取这个名字?
这种取名字的方式国内也有,但也很岛国。
向暖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
她重新翻到第一页,查看刘树生的出生年月日。
46年四月份出生的。
再看,没有他家里人的档案了。
向暖立刻给赵玉春打电话,让他将刘树生的母亲资料拿过来。
赵玉春怔愣了下,怎么又牵扯到刘树生他妈身上了?
不过既然陶书记要,那他就得拿来。
半个小时后,刘树生母亲的信息就呈现在向暖的面前了。
向暖傻眼:“就这几行字?”
赵玉春有些不好意思:“之前没调查,所以仓促之间也只能打电话问,他们老家的村长说刘树生现在的妈不是他亲妈,他是被他现在的养母捡来的。”
向暖想了想:“你找个稳妥的人,先去他老家打听一下,再想办法把他妈接来。”
赵玉春问:“您这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吗?”
向暖摇头:“没有,就是我的一个猜测,没有证据,所以现在需要找出证据来,如果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咱们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赵玉春闻言精神一震:“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查。”
向暖先把这个线索放在一边,继续看谭宗平的。
谭宗平承认自己各种罪名,但坚决不承认这些跟张培铭有关系。
如何找到这个突破口呢?
向暖想起自己曾经的老同学,升职速度一点不比他慢的马天明来。
他后来调离了海城,但对海城那边的情况应该是比较清楚的。
她跟马天明这些年也没怎么联系,听说调到中Y了。
这个电话向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打一个试试看。
她拿出电话本,拨打马天明之前的手机号,结果显示空号。
向暖只好放下了电话,忽然她又想起来,张的背后财务支撑的应该有顾家的影子。
她再看资料,所有口供上都没人提到顾家。
是不知道,还是别的原因?
向暖一时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边赵玉春的消息还没传回来,向暖这边暂时又没有找到新的头绪。
正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
向暖接起来,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柯广京的声音。
“陶书记,服装城那边出了点事,我想征求下您的意见。”
向暖错愕:“出事?出什么事了?”
柯广京在电话那头解释:“服装城二三期在施工的时候,刘树生就申请过提前预售,不过一直被压着不让提前预售,但结果他还是私下预售了。
根据现场群众的反馈加上我们的初步统计,他收了三千多万的预定金,现在有人知道他出事,就去服装城那边聚众闹事,现在那边有两三百名群众聚集在那边,吵着要我们给个说法,一开始骂刘树生,现在都升级到官商勾结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