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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第1/3页)

篱下菊, 醉把一枝枝。花水乞君三十斛,秋风记我一联诗。留看晚香时。

刚入了秋,天气凉了些, 只是午后依旧日头毒辣。

秋水提着个小竹篮,里头装着的是从点心铺子刚包好的果子, 一旁还有一个小竹筒, 是桃花酿。

她拐过西巷,去替朝眠取在白家铺子做的新衣服。

白阿麽年纪大了, 倒是还很爱八卦, 瞧着秋水就拽着她问东问西的, “朝眠和周先生婚期定在哪天呀?”

哪怕这个问题已经回答过十次八次了,秋水还是耐心道, “是下个月初三,阿麽记得来捧场。”

白阿麽笑的见牙不见眼, “一定去, 一定去。”

取完衣服,秋水才慢吞吞的往家里走。

朝眠买的宅子在南巷的最深处,虽远一些,但是很安静。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碰到了周宴之。

他似乎也是刚到,正要叩门。

“周先生?”她笑着过去,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那个食盒上,“又来给我们姑娘送吃的呀。”

周宴之似乎脸有些红, “嗯。”

两人正说着话, 门从里头打开了, 是朝眠, 她像是午睡刚醒, 头发还有些乱蓬蓬的,甚至一只眼睛还是眯着的。

她没去看周宴之,倒是先去看秋水手里的篮子,小声叨咕,“桃花酿买了没。”

“买了买了。”秋水只觉得头痛。

她下意识的去看周宴之,见他并没有因为姑娘的凌乱而有什么嫌弃的表情,心里才微微松气,她一只手去拽朝眠的手,强硬的开口,“姑娘,你头发乱了,我去给你梳头。”

朝眠抬手摸了摸头发,“乱了?”

“乱了。”秋水斩钉截铁的开口。

“好吧。”朝眠答应了。

秋水不好意思的让周先生先坐一会儿,她拉着朝眠去屋子里梳头发,窗子半开着,很容易就瞧到院子里的景象。

周宴之正在去拆秋水带回来的糕点。

“姑娘,你不能这样,你都要与周先生成婚了,你下次见他……你得穿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秋水有模有样的教她,“就像刚刚,你同时瞧见我和周先生,你应该先与周先生说话的。”

秋水其实自己也不太懂,她是落了难被朝眠救回来的,又比朝眠大几岁,是打心眼里把朝眠当成了自己的妹子,真心希望朝眠好的。

朝眠小声的“哦”了一声。

秋水手脚麻利,头发很快挽好了。

“去吧,去和周先生说说话。”秋水拍了拍她的肩膀。

朝眠走出去的时候,周宴之正在吃那块玫瑰糕,从点心铺子包来的玫瑰糕是最少的,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

她又不好意说,只能坐在周宴之面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周宴之以为朝眠在盯着自己看,他放下吃了一半的糕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露出一个自以为风度翩翩的笑。

“我给你带了凉面。”

他把那个食盒打开,把装着凉面的碗端出来,“我自己做的。”

朝眠点点头,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我吃过饭了。”

她平时对着周宴之话就很少,今日好像更少了,一直是坐着喝桃花酿。

周宴之侧头去看她,目光落到她的唇上,明明两个人隔了很远,他却好像都能闻到那股子桃花的香气。

他不可抑制的滚动喉结。

“朝眠,”他问,“嫁衣你去看了吗?”

朝眠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周宴之微微皱眉,他瞧着有些不满,却还是没发火,忍了忍,只说了一句,“要提前看看,避免尺寸不合适。”

朝眠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周宴之没再多留,又把剩下的半块玫瑰糕吃了就走了。

秋水等周宴之走后才出来。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朝眠明知故问。

“诶呀。”秋水点了点朝眠的额头,“你像一个木头,要与周先生多说话,知道吗?你们是要成婚的人。”

朝眠把责任甩给她,“是你们要我成婚的。”

“我们?”秋水挑挑眉。

“你,白阿麽,隔壁的婶子叔叔,还有好多人,你们都说,我和周宴之很合适。”朝眠重复一句,“是你们要我成婚的。”

“只是因为我们说?”秋水瞪她,“那你呢,你自己呢?你不喜欢周先生吗?”

朝眠不说话了。

她其实还不太懂喜欢是什么。

只是她的身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自己一个人住,确实太艰难了,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成婚,而周宴之,是最好的对象。

他比自己搬来镇子晚两个月,在一家私塾做教书先生。

周宴之为人温柔,几乎从没与别人红过脸,连去那儿上课的学生都说,周先生都没怎么骂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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