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你爸那个教育方式给教坏了,聪明有什么用,高智商有什么用,看待问题的方式和常人达不到一个层面去,就会造成思维的参差,没有共同话题。你看看你,有朋友吗?”
秦昼面对外婆的话一律点头,从不说多余废话。
至于能不能听进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外婆致力于给他物色个老婆,他本人对这种事兴致缺缺。
谈恋爱和婚姻在他看来,如同幼儿过家家一般低能。
被打断后,再睡不着了,他百无聊赖看起演出。
上一个舞者退场,随着主持人的报幕,熄灭的灯光投亮一柱。
配合干冰制造出的薄薄烟雾。
那是秦昼第一次看到周凛月。
其实漂亮的女生他见过很多,但过目就忘。
人的记性好坏在于是不是自己想记住的东西。
从开场就提不起精神的人,居然认真地看完了这支舞。
外婆瞧见了,以为他终于对舞蹈开始感兴趣。
笑着拉近乎,去与惠心说:“囡囡,我听说你很喜欢歌舞剧,正好可以给阿昼科普一下。”
小姑娘双颊绯红,点了点头:“好的奶奶。”
外婆听着心里欢喜,小姑娘不光长得好看,就连声音也好听。
演出三点结束,外婆正与那对母女说着话,手去牵慧心的手,刚要将她交给秦昼。
她老家在南方,读书也是在那边,来北城才两个月时间,对这边一窍不通。
外婆让秦昼带人家去附近逛逛。
一转头,人不见了。
后门鲜少有人进出,今天倒是有一位。
正是刚才那位抱着花站在C位的女孩子。
她换下了在舞台上的敦煌服饰,一身素雅白的连衣长裙。
乌黑长发柔顺披散在肩后,她拿着手机在外面打电话。
刚下过雨,地上都是水坑,她脚上一双米杏色的小羊皮鞋。
不能碰水,碰水就坏掉了。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她低着头,手指去抠墙上的裂缝。
“可是你们说过今天会来看演出的。”
沉默十几秒,她头垂得更低,声音隐约沾上了点哭腔,“我知道你们工作忙,我没怪你们。那下次......下次不许骗我了。”
轻细的声音,让她的委屈更上一层楼。
她挂了电话,抬手抹了抹眼泪。
因为灯光吃妆,所以舞台妆通常会画的很浓。
再加上她今天的舞蹈风格,本身就要呈现出浓妆效果。
舞台上看恰到好处的妆容,在自然灯光下就会稍显厚重。
但也并没多少影响。
她冷白清透的肤色,纤长卷翘的睫毛,小巧精致的鼻。
每一个五官都仿佛女娲精心捏造。
即使是站在水沟旁边,也仍旧美到耀眼。
遗世独立般的清冷气质,被她此刻的委屈给淡化。
像被抛弃的流浪猫,楚楚可怜。
秦昼看了一会,突然有点想抽烟。
视线放到对面的便利店,他稍加思索,走过去,从柜台上拿了一包烟,又要了盒牛奶和纸巾。
小姑娘还在那,此时从站变成了蹲。
估计是真的控制不住难过的情绪了,头埋在臂弯,肩膀一颤一颤的。
这里偏僻,没几个人,平日里生意应该也萧瑟,只有对面的便利店开着门。
瓦数低的白炽灯一天到晚都亮着。
秦昼走过去,也在她面前半蹲,腿太长的弊端,蹲着挺费劲。
他声音温和,极富耐心,将那包纸巾拆开,抽出一张递给她:“先擦擦眼泪吧。”
小姑娘听到声音愣了愣,从臂弯抬起头,哭到妆都花了。
眼线遇水晕开,变成了黑色眼影,大范围的覆盖。
乍一看其实有点吓人。
在看到秦昼的那一瞬间门,她明显吓到瑟缩,眼里带着防备。
他笑了笑,见她迟迟没有动作,便主动替她将眼泪擦干净。
又去擦拭那些快要晕进她眼睛里的眼线。
“你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他这么和她解释。
但他这番话并没有让周凛月的防备消减,她怯生生地往后挪了挪。
眼见就要摔下台阶,他及时用手稳住。
护住了她的腰。
这样的触碰更让她恐惧,她开始挣扎。
他很快就收回了手:“我怕你摔下去,所以才......”
他笑着同她致歉:“是我冒犯了,但我绝无恶意。只是刚才看你一直在哭,有点担心。”
小姑娘默不作声,似乎在辨认他这番话里的真实性。
也不知她最后辨认出了个什么来。
虽然仍旧带着戒备,但至少没有方才的抵触。
眼线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