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论......”
李星云低吟一声,眼珠子转了一圈,接过礼部尚书水祥运手里面的白色卷轴,打开卷轴,里面的策论,让他有些吃惊。
怎么说呢,策论有一部分,就类似后世的论文,上面给出一个核心主题,让学子根据这个核心主题写出一篇精彩策论。
举个例子。
例如大汉帝国西汉时期的贾谊,他的过秦论,就是一片精彩的策论,至今依旧被收藏在大唐帝国的皇宫里面。
在过秦论里面,有这么一段话。
及至始皇,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
百越之君,俯首系颈,委命下吏。
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
这只是部分过秦论,之所以提及大秦,不是夸赞,而是警醒,希望大汉天子能以民为重,不要太压榨黎民百姓。
唐太宗李世民也曾看过这篇过秦论,从而领悟到了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足以流传万世的真理。
不过现在。
李星云认真仔细看着白色卷轴里面的策论,总是感觉哪里有些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战国七雄,燕国、齐国、赵国、韩国、魏国,楚国,为何会被大秦所灭?对比如今的楚国,蜀国,吴国,晋国,岐国,大梁,大唐和大秦又有何共同之处?】
这是李星云手中白色卷轴上的策论,他不明白这個策论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两篇不同策论放在了一起。
“水爱卿,这好像是两篇不同的策论吧?”李星云问道。
“陛下,看似两篇,实则一篇。”礼部尚书水祥运回道。
“这谁出的策论?两篇岂能当一篇!”李星云皱了皱眉。
“帝后........”礼部尚书水祥运低声道。
“那没事了。”李星云顿时恍然大悟。
他就说嘛,她一副根本不担心殿试的模样,原来是早就出好了策论,自己昨晚腰有点酸,早就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水爱卿,假如帝后没出策论,朕也没出策论,谁负责出策论?”李星云好奇道。
“如果陛下和帝后都不曾指定殿试策论,按照规定,应该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共同商议殿试策论,通过三方审核之后,方可作为殿试策论。”礼部尚书水祥运语气十分恭敬道。
大唐蒸蒸日上,他都看在眼里。
作为一个唐昭宗时期的老臣,虽然头发花白,半只脚都已经踏入了棺材板,但他觉得自己还可以干十年,十年之内都不打算退休。
“哦,原来是这样,对了,水爱卿,这些贡士里面,有比较值得关注的吗?”
李星云一边慢慢走,一边观察着周围努力撰写策论的学子,他们是大唐的未来,也是大唐中低层官员的接任者。
“硬要说的话,有一个苏洵,他是科举会试的第一名,就是不知道这次殿试,他能不能写出一篇好的策论。”
礼部尚书水祥运说完指了指金銮殿偏殿一个角落里面,那里正坐着一个年轻学子,看上去不过才二十来岁不到。
一袭青衫,孤高清寡。
“苏洵.......”
李星云低下头想了想,没有从梦中那个废物李星云的记忆里面找到这个人,只知道他是乱世平定后冒出来的人。
乱世太害人了,太多太多人才被乱世淹没,即便是人才,也报国无门,乱世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手里面的兵卒。
不要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即便是一块破旧的抹布,盖在了金子上面,这块金子也永生永世见不到一丝一毫光亮。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陛下,除了苏洵,还有一个王安石,他就比苏洵差一点点,若不是苏洵确实太出色,会试第一名应该是他才对。”
礼部尚书水祥运又指了指金銮殿偏殿正中间的一个年轻学子,也是二十来岁,一袭白衫,看上去很是风流倜傥。
其实。
早在武举之时,苏洵这个青衫读书人,王安石这个白衫读书人,就已经出现在贡院外面,心中对于自己能否通过会试还心有坎坷。
如今半年多过去,他们都通过了会试,还拿下了第一名和第二名,一起坐在了金銮殿中,在天子的注视下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才华。
“王安石.......”
李星云还是想不起这个人,梦中记忆之中那个废物李星云,依旧没有这个人的任何印象,看来以后自己也没有什么先知先觉了。
........
李星云不知道的是。
或许在后世,苏洵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不怎么耳熟,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唐宋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