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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叫人将还有口气的润莹押入监牢,目光如鹰隼扫过胆战心惊的朝臣,最终落在齐昀身上。
“五皇弟,可有什么要说的”,太子附骨之疽的眼神粘稠在齐昀神情打量。
齐昀事不关己回挡,“臣弟没什么要说的,臣弟对国舅公的遭遇也分外惋惜。”
“是吗?”太子意味不明道。
未等齐昀说话,兰歆猛地站起来,盛气凌人的样子,“季清妤,今日之事全都怪你。你若不是拈酸吃醋,苛待虐待伺候王爷的女人。怎么会有今日这一出。”
季清妤勉强镇住心神,抬起下巴装作嚣张跋扈,“管本宫何事,是她们勾引王爷,本宫只是尽王妃的责任。本宫就算是把她们都发卖了,谁也不能说个不是。”
“你要是放她们一条生路,事情怎么会走到如此地步”,兰歆不满嚷嚷道。
季清妤冷哼道:“被本宫卖入青楼的女子数不胜数,难道都如她般?”
兰歆还想再吵,被太子制止。
“什么时候还吵闹不休?”太子头痛道:“都退下,孤会好好调查此事,给国舅公一个交代,大家都散了吧。”
大臣们松了口气,迫不急待道:“臣等告退。”
季清妤坐上了马车,未发一言。齐昀也沉默不语,相比来时的吵闹,现在寂静的可怕。
夜间的冷风透过车帘,冻得季清妤骨头都钻心的痛,季清妤搓着手指,眼泪砸到手背上。
齐昀把身上的大氅摘下披在季清妤的膝盖上。
季清妤抬眼,声音沙哑:“王爷,润莹这事你事先知道吗?”
齐昀避开她的视线,抿唇:“不知。”
“好”,季清妤相信了,眼里全是溢出来的悲伤,“润莹才刚过及笄,她还这么小。”
齐昀摩挲着腕骨的疤痕,“那又怎么样呢?路是她自己选的,旁人替她做不了决定,她自己决定的事,只有一往无前。”
“王爷能救她吗?”季清妤小心翼翼试探道。
齐昀好久才回道:“太子会全权负责此事。”
季清妤懂了,这是拒绝的意思。季清妤感觉疲惫极了,闭上了眼,所有的的声音都离她渐渐远处,天地茫茫只剩下她一人踽踽独行。
她不知道怎么到了床上,躺在床榻上昏昏沉沉,上辈子的事情浮光掠影在季清妤脑海闪过。
润莹陷害画屏,画屏被王爷惩治。自己十分生气,叫了仆人将她强压着出了府,画屏撑着虚弱的身子求自己放过润莹。
没有再为难润莹,只是雇了辆马车,让两个老仆将润莹送饭乡下庄子,说是守着润莹两年后才能回来。自己是看着润莹离开的,事后再见就是王爷带润莹赴寿辰。
自己在寿安宫未跟着去,回来就被告知齐昀因为女人争风吃醋被禁足了。
现下全然明白了,润莹是齐昀带去的,本是借女子挑衅,没想反倒被女子借机接近刺杀国舅公,不是幕后主使难脱干系。
难怪王爷会被禁足,难怪那日寿辰未传出任何风声,今日她若不去,这遮羞布还严严实实挡在他们面目可憎的脸上。
“画屏”,季清妤发觉自己的嗓子哑了。
画屏端着水喂季清妤喝了几口,“王妃昨日是怎么了,您回来的时候形如枯槁,精气神也没了。王爷嘱咐奴婢好好照顾王妃,奴婢吓得也不敢多问。”
季清妤摇头不想多说什么。
“你可知先前润莹被王爷禁足在何处?我想去看看。”季清妤换好衣服认真道。
齐昀交代过让季清妤在房内好生歇息,不得外出。
画屏不知为何还是点头,“奴婢带王妃去。”
润莹住的地方十分偏僻,但是离齐昀的住处不远。季清妤七拐八弯,一路上积雪越来越多,走到一个破败的小院才停下了。
有人去的地方,家仆才会清扫积雪,这雪十日前下的的,还未消散,可见这地方多么人烟荒芜。
季清妤走进院子,进了润莹的卧房,很干净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画屏,你帮我找找,这儿还剩下润莹什么物件。”
画屏应了一声,快速翻找起来,“话说起来,怎么没看到润莹姑娘回来。”
“润莹应当是不回来了”,季清妤胸中有块大石沉沉压着。”
画屏见季清妤不想多言的样子没敢细问。
季清妤盯着画屏忙碌的身影,轻声道:“画屏,若是润莹要害你,是为什么呢?”
“啊?”画屏没想到季清妤会问这么稀奇的问题,“王妃怎么好端端问这个?润莹姑娘从来没有害过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
季清妤笑自己被上辈子的事困住了心神,没有发生的事情自己何必执着,“可有找到什么?”
画屏动作很快,也是因为这里没有多少东西。
“王妃,奴婢什么也没有找到”,画屏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