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让橘政宗明白,只要简单的一步——
藤丸立香微微张开嘴,龙文那无法捕捉的韵律便开始构建,橘政宗又一次变了神色,这次是绝望的惨白。
【言灵·神谕】
当赤红色的符文出现在少女手背的瞬间,她开口命令道。
“把你来到蛇岐八家之前的一切,全部说出来。”
橘政宗的抵抗趋近于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在绝对的血统与精神属性的压制下,连思考都变得毫无意义。
于是,一场血腥而丑陋的历史画卷,逐渐在少女面前展现……
黑天鹅港,苏联实验,零号,龙王的尸体,茧,燃烧的圣诞夜,邦达列夫,被轰炸机席卷而过的雪地,那狂乱而荒谬的舞会,无数无辜死去的实验品,源氏兄弟和上杉家主真正的关系。
一切信息开始被串联,少女不断接收着信息,双眼中也随之闪过凝重。
许久后,少女才呼出一口气,情绪莫名。
她本以为橘政宗是雷夫教授,现在看来……
怎么更像是老所长啊?!
“你们……都把人命当作什么了啊……”
少女平淡得说着,脸藏在阴影里,没有什么表情。
橘政宗……赫尔佐格没有说话,他呆滞着脸,口水从嘴角留下滴淌在地板上。那是反抗【言灵·神谕】太过激烈而会产生的自然现象,精神受到的冲击过于巨大,普通人直接傻掉也是可能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样子事情还未结束。
因为如果把赫尔佐格的视角重新放映排列一遍的话,就说明赫尔佐格的确是被人所诓骗了,甚至是玩弄了——
那个叫邦达列夫的家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幕后黑手,将赫尔佐格推出来,或许只是想将其作为实验品进行观察?又或者……
少女捏住眉心,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这些事情,不是立刻就要考虑的——准确来说,是还有更紧急的事情。
少女后退一步,踩在地板上的声响仿佛是舞台上的提示音,本来死寂的那落珈此刻又出现了两道声音。
缓过神来的赫尔佐格勉强抬头,看见的是自己熟悉的两道身影。
一个是被他以“王将”之名肆意玩弄的恶鬼之王,一个是被他以“橘政宗”之名随意摆弄的正义伙伴,那都是曾经被他嘲笑,讽刺,毫不在意的对象。
但此刻,那两人却以各异的神色俯瞰自己。
赫尔佐格听过一句流传甚广的话语——
【在战斗结束的瞬间,海拔更高的人,就是胜者】
那为什么……自己会输给这些卑贱的人呢?
赫尔佐格茫然地仰视两人,却始终无法说出任何话语,他知道这两人肯定刚才都在一旁,【言灵·神谕】让自己说出了一切真相,那自然自己也已经完全失去了伪装的必要。
他看着源稚生那似哭似怒的表情,总觉得有些好笑。
“老……赫尔佐格,你刚才说的都是……不,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源稚生咬牙,在纠结很久后才挣扎得开口道。
“你没有任何一个瞬间,对我们付出过真心吗?”
……
赫尔佐格平静地听完了源稚生的话,他先是闭上眼睛,仿佛是思索着问题的答案,过了许久才慢慢睁开眼皮,沙哑得开口。
“稚生……”
源稚生浑身一颤,那是他无比熟悉的称呼,说话的是他无比熟悉的人,无比尊敬的人,但他此刻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嫌厌,恐惧,渴望,期盼,一切情绪杂糅在一起,让他是那般不知所措。
“我当然对你付出过真心。”
又期待又恐惧的答案逐渐浮出水面,源稚生咬紧牙关,眼神愈加复杂。
“就算是演戏,人又怎么可能不会产生感情,我当然有过将你看作我的孩子的瞬间,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干脆就这样过下去。”赫尔佐格的声音悠远,仿佛在对着远方的人说话,飘渺不定。
“没有王将,没有赫尔佐格,有的只是一个叫做橘政宗的黑道家主,一个有着孩子的老男人。”
“或许……我曾经也觉得,那才是我期盼的人生。”
赫尔佐格以几近喃喃的语气说着,而源稚生也听完这些后才挪开视线,双拳紧紧握紧,血流手掌中流出,染红地面。
源稚生浑身颤抖,他知道自己就要失去了。
就算那是让自己和弟弟分别的罪魁祸首,他也无法否认,在自己糟糕的童年里,名为橘政宗的男人是,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光。
矛盾,痛苦,挣扎,正当这些情绪抵达高峰的瞬间——
“噗。”
源稚生突然抬头,不解得看向赫尔佐格。
在他面前,博士正涨红了脸,鼓着脸面部抽搐。
然后……
“哈哈还真信了啊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我才说你们这些家伙空有一身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