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寂静的乡间小路上,夜无月缓缓走着。
他的样子很奇怪,身体有些佝偻,走起路来歪歪扭扭,时不时咳嗽两声。
“咳咳咳、、呼呼呼~”
忽然,他停下脚步,剧烈喘息着。
苍穹之月,洒下暗沉的光辉,映照在他脸上。
那是一张虚弱而苍白的脸,白的吓人,双眼血丝弥漫,配上那冷峻面容,有种异样的病态美,像个吸血鬼。
此时,他的太阳穴疯狂跳动,显然,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不过,他眼皮都没有动一下,面无表情,只是用那血红的双眼扫视四周。如同捕猎的猛虎,张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蜇人而噬。
一阵风吹过,树木发出沙沙的声响。
下一秒,十几米外,一道模糊人影缓缓出现,朝夜无月这边走来。
那人一边东倒西歪走着、一边哼着少儿不宜的曲子,看样子多半是喝醉了。
直到这人来到夜无月两三米外,夜无月这才看清,这是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啤酒肚男人,面带凶相,一看就不好惹。
而且,确实是喝醉了,隔着这么远距离,依旧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滚开!别挡爷爷的道”
见夜无月站在路中央,男人立马开骂,那样子别提多嚣张。
夜无月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盯着男人。
见状,男人大怒:“**毛,欠揍是不?”
说着,大步来到夜无月面前,抬手就准备把夜无月狠狠推开。
可就在男人的手即将碰到夜无月时,死神的挽歌响起。
森冷匕首,划过一道冷光。
夜无月左手一把抓住男人伸出的手,右手握刀,快速插入男人脖颈,动作干净利落。
顿时,男人双目圆瞪,喉咙发出渗人的呜咽,身体开始抽搐,满脸痛苦与惊恐。
鲜血飞溅,与深红月色融为一体,描绘出一幅优美的画卷。
夜无月脸上,一股股温热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他却毫不在意。冷漠双瞳,直视男人双眼,眼中没有丝毫感情,就像在看一只蚂蚁。
十几秒后,男人眼中的光彻底消散,身体软软倒地,死了!
而夜无月,感受着无形能量进入体内,微闭双眼,露出迷醉之色。
许久。
他睁开眼,眼中血红已经褪去,恢复清明,那张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些血色。佝偻的身体慢慢挺拔,左右看看,确认无人后,踏步而去。
……
翻过几座山,又穿过一片树林,夜无月回到一栋偏僻小洋楼。
这不是他的家,不过无所谓,在他意识里,本就没有家的概念。
回到小洋楼后,直接来到二楼浴室。
喷头泼洒的水,从他头顶滑过身体,再顺着脚底流向出水口。出水口边上,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这是楼房主人的尸体,已经死去好几个月,但夜无月懒的去处理,也就放在那里任其腐坏。
洗完澡后,他来到客厅,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休息。
夜无月今年24岁,没有工作,是一名残忍的杀人狂。这些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在网上被人称为“嗜血屠夫”
其实,他不是变态,也不是精神病,杀人的目的,只是为了活着。
他从小就患有一种病,一种十分罕见、甚至可以说绝无仅有的病。
这病对他的伤害极大,比癌症更加恐怖。发病时,整个人无比虚脱,浑身剧痛。
那种虚脱,就像灵魂被抽空,空虚到极致、孤寂到沉沦。
那种剧痛,就像万蚁啃食,深入骨髓,身体每个细胞都在痛苦的哀嚎。
二十多年来,他不知道承受过多少痛苦,直到现在已经麻木。
好在,就在十三岁那年,他发现一个可以治愈自己病的办法,那就是杀!
这里的杀,不仅仅指的是杀人,只要是生灵都可以。
于是,在十三岁到十七岁这四年,他不断尝试,最终发现一些规律。
每当击杀一种生灵时,体内就会多出一股能量,这种能量不但可以缓解痛苦,还能强化肉身。
而且,杀死动物得到的能量,比杀死植物得到的能量多。杀死动物越庞大、越强壮,得到的能量也越多。
不过,哪怕杀死再多动植物,也仅仅只能缓解,不能让痛苦停止。
于是,他想到了杀人。
也就在十八岁那年,他杀了第一个人,他高中同学,一个欺负过他的恶霸。
从那以后他明白了,原来,杀人才是最有效的,得到的能量最多,可以让自己不再痛苦。
可惜,就算是杀人,也只能遏制他的病,让他在一段时间内不发病,一旦过了那段时间,依旧痛不欲生。
没办法,为了活着,不时刻被折磨的活着,必须不断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