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年纪小,衣不蔽体,浑身肮脏,神色憔悴。
这样一个孩子,在大街上乱逛,肯定会被注意。
于是,不久后,他再次被警察带走,送到一个寄宿学校。
这是一个聋哑学校,里面的孩子,基本都是残疾人,大多都是哑巴。
来到这里,他没有任何不习惯,只是仿佛没了灵魂。
晚上睡觉,也经常做噩梦,血泊中的婴儿啼哭,时常让他无法入眠。
可,就在进入学校一个月后,某个晚上,恶魔降临。
那是一个周末,学校里大多数孩子,都被父母接走。而他跟其余少数孩子,则是继续待在学校。
半夜时分,他再次被噩梦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气。
可就在此时,他发现,黑暗中,一个人,正直直盯着他,笑的诡异而邪恶。
那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一位中年胖子,长的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畜生,还是一位恋童癖。
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他崩溃,他被强暴了。
痛苦,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折磨,那感觉无法表述,乃地狱中的地狱,暗无天日。
哪怕以夜无月的坚韧意志,感同身受下,也差点失去理智,愤怒到刺破天穹,恨意可以烧然世界。
就这样,在接下来一段时间,类似事情时常发生。
他求救过、嘶吼过、反抗过,全都无济于事,在恶魔笑声中,一切都是那么苍白。
学校里其余老师,他几乎挨个求救过,但那些老师,纷纷避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明白,因为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只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人。他这样的人,谁会在乎呢?
终于有一天,他决定来个鱼死网破。
那晚,他偷偷将一把剪刀藏在枕头下,然后,等那个畜生出现时,猛的朝对方刺去。
畜生校长没有防备,剪刀狠狠插进他脸上,痛的他大叫。
但是,吴言却更惨。
暴怒之下,畜生校长疯狂殴打,直至把他打到半死,这才停手。
等他醒来时,已经来到另一个城市,又在医院里。
并且,他的左腿,因为受伤过重,永久性残疾。
没错,短短不到半年,他从哑巴,又变成一个瘸子,这时候,他才8岁。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也不清楚,那个畜生,会不会受到惩罚,在他想来,应该不会。
他只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全身上下,没一处是完好的,到处都是伤,浑身被绷带缠着,惨不忍睹。
同时,身体内部,五脏六腑都在疼,让他无法轻松哪怕一秒。
躺在病床上,双眼麻木看着天花板,心中,只有恨,滔天的恨!
……
半年后,他偷偷离开了医院,没人送、也没人阻拦,似乎,大家都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只有未知角落,有两个年轻护士,默默流下泪水,但也没有实际行动。
也许,他们在害怕什么,也许,他们屈服于权势。
总之,吴言离开了,在陌生城市游荡起来。
他就那样,穿着病号服,瘸着腿,麻木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就像人间一缕孤魂。
一路上,偶尔也会有人问起,他一言不发,眼神麻木,并不理会。
不知不觉,他走出城区,来到郊区。
也正是这时候,几个男人拦住了他,并询问着什么,他听不到,或者说,没有心思去听。
最后,他被几人带走,去到一间肮脏废弃仓库,那里,有许多孩子。
那些孩子跟他一样,要么残疾、要么瘦弱、要么畸形,没一个正常的。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他明白,自己,好像又进入另一个地狱。
事实上也是,之后几天,他被强制去乞讨,还被各种威胁,不听话就挨揍。
不得不说,他去乞讨,赚的比较多。
因为,他无法说话,又是瘸子,加上,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双眼外凸,头发稀少,脸色惨白,根本不像个人,更像鬼。
也正是因为他的外型,才被罪恶组织盯上。
一开始那段时间,他还算配合,但渐渐的,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开始思考:“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想到这里,他第一次对活着,产生了怀疑。
这个问题,他想不通,只是觉的,活着,貌似没什么意义。
转头看向其余孩子,要么满脸麻木、要么眼中无光、要么只剩恐惧,总之,跟他见过的其余人不一样。
这里的人,好像不是人,只是长着人外表的鬼。
他很想跟他们说话,问问他们,活着,是什么感觉。
想着想着,他挣扎起身,艰难迈动脚步,走到门边,拿起破烂铁铲。
然后,打开门,一步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