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手里拿了茶碗,一脸淡然。
“六子,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叫私下勾结山贼?”
六子甩了甩手里的信封。
“谁都知道,枯树山鲍旭乃朝廷反贼,占据枯树山自称为王,你与他书信来往,岂不是私下勾结?”
“这送信的差事可是你六子亲手交给我的,要说勾结山贼的应该是你。”
“哼哼,竟敢反咬一口,这几天整个县衙都在寻你,谁知私下跑到了枯树山,铁证面前还想抵赖,还是乖乖跟我去县大老爷面前认罪伏法吧。”
说着话,一挥手,示意那年轻捕快把陈兵锁起来。
大牛已经吓得手足无措,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陈兵笑道:“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费那事了吧,我跟你去见县太爷便是。”
慕容杰和黄俊在侧,手握剑柄,一副准备随时动手的姿势。
六子看了看情形,如果动手肯定赚不了便宜,便大度地一挥手。
“成,看在同僚面上,你且老实跟我走就是。”
一行七人来到县衙,六子让陈兵等人站在院子里等候,自己则跑进衙门里报信。
时间不大,衙役来唤,将陈兵和大牛带进衙门大堂。
慕容杰和黄俊站在堂下,翘首看着里面的情形。
清河知县王梓,四十多岁,三缕胡须,身形瘦弱,一脸严肃地坐在大案后。
大案旁还立了一个白面书生样的中年人。
捕头李大成则站在下首,皱眉盯着陈兵和大牛。
陈兵和大牛躬身向王梓施礼,然后安静地站在堂下。
“陈兵,这封书信可是你从那枯树山鲍旭的手上讨来?”
“回大人,正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与鲍旭有书信来往的?”
“大人,这封书信是奉了大人您的命令,由在下从鲍旭手中讨来的回信,之前从未与之有过接触。”
“胡说,本县从未与那鲍旭有过书信往来,何来回信?”
“大人,是六子传令让在下去送的信。”
王知县扭头看向站在下首的六子。
“大人,小的从未传令陈兵。”
六子躬身急道。
王知县又看向李大成。
李大成也拱手道:“大人,在下也未传过此令。”
王梓一拍惊堂木:“大胆陈兵,竟敢私自通贼,来人,先给我打三十棍来,看你招是不招。”
陈兵连忙喊道:“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这是大人的书信,小人也一并带回。”
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往上一呈。
王梓疑惑地看了眼陈兵手上的书信,示意衙役呈上来。
他翻看着信封,那蜡封确实是自己的印信,可里面只有一张空白信纸。
陈兵见他沉思,连忙又摸出一封信。
“大人,那山贼鲍旭还有一封密信,要小人呈上李捕头。”
这时,李大成也站不住了,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六子。
王梓接过密信,看到蜡封上一模一样的印了个“鲍”字,知道是枯树山鲍旭之印。
打开蜡封后展开信笺,只看了片刻便抬头扫了李大成一眼。
那目光冷厉阴沉,让李大成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梓暗思,自己与这李大成确实有些不清不楚的经济纠葛,也跟那枯树山鲍旭往来过几次书信。
但是,这次事情有些诡异。
站在堂下的陈兵一脸沉静,稳如泰山的气势,与往日差别甚大。
王梓绝不相信陈兵会与鲍旭会有什么瓜葛。
显然,这次李大成算计陈兵失败了。
一个混日子的捕快,怎么会取得那丧门神的书信?
是有高人在后吗?
王梓沉思片刻,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面对未知的敬畏,生性谨慎的他立刻决定抛弃李大成。
“李大成,李捕头,本县待你不薄吧?”
听县太爷如此称呼自己,李大成顿觉大事不妙,立刻屈膝跪倒地上。
“老父母大人待小的如再生父母,焉敢不敬。”
王梓冷笑一声,随手将信笺扔到了案下。
“仔细瞧瞧,你就是如此对待再生父母的吗?”
李大成抓过信笺,只见上面写了寥寥几句:李大人放心,必拿王梓,销毁证据。
他的手开始哆嗦,大脑急速旋转。
“大人,大人,此信绝对是假的,乃陈兵这厮伪造,小人与鲍旭根本不认识,何来信中所言。”
王梓哪里肯信,与鲍旭往来的几封书信,都是由他操办。
大喝道:“来人,给本县拿下这个反贼。”
大堂上站了四个衙役,听到县太爷的叫唤,立刻走出两个,扑到李大成跟前,用堂杖压住他的后脖颈子。
“杖五十再做交代。”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