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字!”
闻人甲朗朗声音响彻整个紫竹酒馆。
“从今日起,每壶酒中,皆有一字牌,字牌刻有一字,若谁能集齐‘紫竹酒馆’四字,便能免费兑换一坛紫竹酒!”
……
夜已深,酒馆内已经没了爱占便宜之人的欢呼。
闻人甲抛着刚制作好的木质字牌,脸上挂着愚弄人心的微笑,两位苦力少女姬嬷嬷以及邱洛安,正在桌上辛勤雕刻字牌。
字牌出现的概率自然是不同的,总有一个字非常难得,根据闻人甲的吩咐,紫竹酒馆字牌出现的概率比值分别是:百、百、百、一。
没人能抵挡集字的魅力,就连闻人甲,曾经乞涯前富有时也迷失过一段时间,才恍然醒悟这是一个大坑!
“想必过些时日,便是食客们疯狂买酒的时候了。”
闻人甲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场景,他相信,没人能在集齐‘紫竹酒’三个字,缺最后一个‘馆’字就集齐白嫖一坛紫竹酒时,会甘心放弃的。
那时,将是他们紫竹酒销售量大涨之时。
“丘姑娘,若不计成本全力酿造,紫竹酒的产量最大是多少?”
闻人甲问道。
“实不相瞒,紫竹酒乃小女用后院改造成的酒坊酿造,虽是甜酒只要七日即可出窖饮用售卖,但酒坊规模不大,一次只能酿制二十坛。”
邱洛安闻言手上功夫一顿,羞愧地捏紧冰冷刻刀。
闻人甲皱起眉头,七日二十坛,哪怕不计成本支出,一百年都赚不了十万两银子,更别提一百万两银子了,这得干到何年何月?
“今日赚了多少?”
闻人甲问道。
“今日酒馆生意不错,赚了……五两。”
闻人甲啪得一下右手捂住额头。
“小女无能,让财神爷费心了。”
邱洛安显然明白这和最终目标差距有多大,情绪低落。
“无事,古人有云,穷则变,变则通。咱们想个法子提高出产率便是。”
闻人甲提起精神,安慰道。
遇事莫慌,总会有法子解决,只是他还未想到罢了。
这是闻人甲所一直坚信的。
“夜已深,早些休息罢,良好的身体,才是真正的本钱。”
闻人甲起身,右手拿起的他的拐杖,左手虚抬,姬嬷嬷丢下手上活计,起身默契地扶过,慢悠悠地引导闻人甲回房。
日记————
咸晟二十七年三月七日
我赚取的银子,五两。
距离一百万两银子遥不可及,但终归踏出了步伐,迈向远征,我相信我会像雪山上的小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走越快!
————
咸晟二十七年三月十日
邱洛安所储存的紫竹酒数量仅有一百坛,大半被我以半价运送至雾林镇各处风雅场所,用以打开名气,让更多人知晓此酒存在,所直接损失的数十两白银也在承受范围,毕竟做任何事总要有所付出,旁人没理由无故帮助你的。
虽是甜酒,不太符合雾林镇刀口舔血之人的口味,名气打通不顺畅,但其品质上等,总有受众人群识货,足够吸引那些闻到血腥的鲨鱼了。
毕竟紫竹酒在雾林镇销量不佳,不代表在别的地方受众不佳,嗅觉敏锐的商贩肯定能发现其中蕴含的商机。
相信再过几日,就有商贩找上门来约谈,不过,相比被动等待,我更倾向于主动出击。
————
“掌柜的,我这酒可还行?”
一身布衣的闻人甲迈步进入一家招牌为‘歌舞乐行’的酒楼中,爽朗笑道。
在案桌上睡眼朦胧的掌柜勉力撑开眼皮,露出仅有常人小指指甲大小的眼珠。
“我当是谁,原来是闻人公子啊,怎么,才大中午的,不在被窝里睡觉,还跑出来卖酒啊?”
掌柜懒洋洋地伏案坐正身躯,捻着八字胡,有气无力道。
“生活所迫。”
闻人甲淡笑。
“你这紫竹酒的确不错,可惜,雾林镇多是打猎的荤人,你这没有烈度的甜酒实在没有卖头,哪怕我这里是雾林镇中最高档的风雅场所之一,也没几人会品紫竹。”
掌柜唏嘘惋惜,这酒是生错了地方啊!
“掌柜的意思,是这次的紫竹酒……”
闻人甲闻言面露失望,遗憾道。
“还是留下吧,我看能否有机会帮你宣传一二,还剩几坛?”
掌柜眼看闻人甲年纪轻轻少年郎一个,却已奔波劳累,不免心有同情,便决定帮其收下一些,结个善缘。
哪怕最后卖不出去,也还可自个喝,说实话,这酒是真对他胃口。
“仅剩最后五坛,紫竹酒什么时候补货,只能等上面的人安排了。”
闻人甲脸上失望褪去,乐呵呵拱手道,后面一直默然跟随的姬嬷嬷将酒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