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是真的破防了,明明是经营许久,暗中蛰伏,卧薪尝胆,最终一举登天的励志故事,让别人说的好像是“关陇集团”施舍给他的一样。
要真有这么个玩意儿,杨坚或许还就忍了。可这东西子虚乌有,就算是编也觉得离谱啊。
也就是他不了解近代史,不然的话肯定会往二德子的容克集团上去想。
“哦,我明白了……”杨坚忽然想起来一种可能,恶狠狠地看向杨广:“这狗东西大抵是把他自己的统治基本盘给逼到对立面,他的孝子贤孙无话可吹,所以才吹一个‘打击门阀’是吧?自毁长城还能这么解释,刘义隆当年要有他们的话,还用愁如何给他自毁万里长城的行为洗地?”
“确实,刘义隆都馋哭了。”朱樉接了一句。
刘义隆,就是南朝刘宋的文皇帝。这样说可能比较陌生,但辛弃疾有一句词曾经提到过他——对,就是那个“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的那一位。
元嘉,是刘义隆的年号。
当年刘义隆生病的时候,忌惮名将檀道济的威名,将他召回京城并诛杀。檀道济被抓的时候,愤恨地将头巾摔在地上,骂他“乃复坏汝万里之长城”,这就是自毁长城的典故来源。
但讲道理,刘义隆毕竟除了自毁长城和北伐不利之外,其他做的也都还行,比如翦除权臣,收拢朝政,开创“元嘉之治”,总体来说得个六十分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种人是比较难吹的,而且吹起来也没有那种博眼球的感觉。
可杨广不一样啊,杨广那属于黑到不能再黑,只要是个碳基生物,都知道说广神不是个东西都是抬举他。所以这种东西吹起来,比较有噱头,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再加上那种觉得“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撅醒哥最喜欢搞这种特立独行,就喜欢唱反调,属于是屎壳郎和臭虫拜把子——臭特么一块儿去了。
每一种言论都有其市场,而那种特立独行的言论,服务的正是这些撅醒者。
为了宣泄怒火,杨坚自己拎起皮带,走过去对着杨广一顿胡抽乱打。
“恁娘的,要不是你这胡饼都不如的东西……”杨坚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朕……朕当年怎么特么不把你弄墙上!”
独孤伽罗在一旁老脸通红,她清清嗓子,表达着不满。
“你也洗不清干系!”杨坚转过头,对着独孤伽罗一瞪眼睛,“杨广能够上位成功,不也离不开你的枕头风吗!”
“嗯?”独孤伽罗眼神一凌。
杨坚立刻软了下来,赶紧求饶道:“啊呀,独孤,是我失心疯啦,这个,这个……”
“你也没说错,的确是我的责任啊。”独孤伽罗站起身,也拿起一根皮带,开始和杨坚混合双打。
打到累了,独孤伽罗戟指杨广,恶狠狠地骂道:“杨广!你这禽兽不如的畜生!老娘真踏马恨不得把你塞回去!”
李清和李秀宁对视一眼,尽皆被独孤伽罗的彪悍震到不轻。
“你可别学她……”李清伸手擒住李秀宁的小手,不住地抚摸着,心有余悸地说。
“放心吧阿弟,我怎么会是那种人!”李秀宁皱皱鼻子,很可爱地说道。
“老黄瓜刷绿漆,你装什么嫩呢……”李世民在一旁嘀咕道。
李秀宁贴在李清的身上,鼻子在李清的脸颊上拱拱嗅嗅,将他的注意力引走。随后在李清看不到的角度,李秀宁伸出一拳,把李世民连人带椅子砸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响。
“你咋了李哥?”李清听到响声,立刻关切地看向那边。
“没……没事。”李世民尬笑着说道:“兄弟我最近身上有点胖,把凳子压坏了……哈哈哈……”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和李清说,是李秀宁把他打的。
开玩笑,不要命辣?别看他是叱咤风云的大唐太宗皇帝,但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可不是盖的。
“哈哈哈……宁宁,你看你老弟。”李清乐了:“坐个凳子都能坐塌。”
“谁说不是呢?”李秀宁勾勾嘴唇,露出一抹浅笑。
老李坐在一旁,那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他能说什么?敢说什么?就算不看李秀宁这个姐姐的面子,也得照顾李清的情绪嘛。
台上,杨坚和独孤伽罗仍然在混合双打杨广。
不,其实也不是混合双打,只是给杨广补齐缺失的童年罢了。
杨广不了解父母的苦心,仍旧在扭动挣扎,好像一条活蛆。
一旁的朱樉架着摄像机在那录像,打算留着没事儿的时候当个乐子,细细地品鉴一番。
对,不止自己看,还要给儿子看。看的时候还要鞭策他们,说以后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朱樉忽然间就升华了,最有意思的事情,莫过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教训下一代啊!
见杨坚和独孤伽罗停下,朱樉手上依旧在扛着摄像机,开始加温:“杨伯父,杨伯母,别停啊……”
“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