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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宁古塔英雄悲歌(中) (第1/2页)

牡丹江最大支流海兰河东南岸一座临河的小山被称为宁古台,紧挨着宁古台的便是关外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中心宁古塔。这座城是太祖努尔哈赤时期的老将梅勒章京吴巴海监造,城筑得虽然不大,却坚固无比。以墙砖为例,用的是坚固的双层青砖、中间夹以熟土,墙底宽一丈二尺,顶宽丈余,厚近七尺。

不过,旧城虽然坚固,巴海却觉得太过狭小,与宁古塔承担的职责不匹配。的确,随着一批又一批的流人被谪戍这里,人口增多导致城里住不下,不得不将流人迁到城西边开辟新的居址。因为关外人称关内流人为南方蛮子,这些流人居住的地方被称为蛮子城和养马城等。除此之外,因为旧城依海兰河而建,逢夏秋季节时常发洪水,城墙的西北角经常被淹,“湮没民舍无算,居民乘桴出入,甚苦之”。刚接任宁古塔章京时,巴海屡屡向朝廷上疏,请求拨款筑新城。然而此时的清廷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又如何拨得出银子?只一味让他修缮旧城、以资战守。如今卫军打过来,筑新城已来不及,只得立足于旧城防守。好在他是宿将,作战经验丰富,及时加固城墙,尤其是西北角被洪水泡软了的城墙,全部用新砖重砌,倒也坚固。

“大帅,依您的军令,末将等已将宁古塔周边旗人中会射的健妇编入军伍,得兵员一千二百;又将城外流人编列成军,得兵员一千八百,合三千之数”,牛录章京署甲喇章京事台斐英阿、骁骑校署牛录章京事阿兰吉喀恭敬地向巴海禀报。

巴海点点头,宁古塔本有三千兵马,斩杀傅森内兼并其部后增加了五百人,加上临时征发的这三千兵员,守军的数量勉强达到六千五百,倚坚城而守,未必不能战。他知道,宁古塔附近的旗人数量其实并不多,总共不过万人,连年征战,本地的旗丁早已被编入营中,能征发一千二百满洲健女亦是极限。好在关外旗人以渔猎为生,这些满洲女子多会射箭,虽然力气比男子小些,也是能战的。至于犯了罪发配到宁古塔的流人,虽然数量超过当地旗人,但多在关内较优越的环境中长大,战力比不上旗兵,可如今缺乏兵员,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全部征发入伍以补兵力不足。

“将城外流人的驻戊地、居住地全部拆除,再将城外的树林一把火烧了,免得给敌人利用”,他冷冷地下令。

“嗻!”二将应喏。

巴海仿佛想起什么来,缓缓问道:“那位澄济伯可还安分?”澄济伯指的是横行东南的“海寇”郑成功的五叔郑芝豹。郑芝豹曾是南明的澄济伯,畏惧清军势大降清,后因侄儿郑成功矢志反清,全家被流放到宁古塔。

“大帅放心,末将日夜安排人看守,他们老实着呢”,台斐英阿呵呵一笑。

“此人的侄儿手握大军,乃是紧要的人质,绝不可落入卫军手中”,巴海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送澄济伯一家上路吧,记住,对外一定要宣扬是卫军屠了他们一家”。

“嗻!”台斐英阿背后一寒,他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最紧要关头,大帅绝不会下此命令,躬身应命后问道:“大帅,那些犯罪的汉人罪官名士是否亦如此处置?”

宁古塔是清廷流放犯人的所在,很多犯了罪的汉人官员和名士被流放至此。此时最出名的有张缙彦,此人本是前明的进士、官居兵部尚书,降清后任工部右侍郎,后因“文字狱”被流放;方拱乾,前明的进士、官居少詹事,顺治十四年因受江南科场案株连被流放;最冤的当属吴兆骞,本是明朝有名诗人,在家悠哉游哉,却偏要考清朝的科举,亦卷入顺治十四年的江南科场案惨遭流放,为此其好友著名诗人吴伟业作《悲歌赠吴季子》为之流涕,“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消魂别而已。君独何为至于此,山非山兮水非水。生非生兮死非死……噫嘻乎悲哉!生男聪明慎莫喜,仓颉夜哭良有以,受患只从读书始。君不见,吴季子!”

巴海虽然是武将,却精通文史,乃是顺治九年的满洲榜探花,从骨子里说也是个大文人,因而对这些犯了事的名士甚是宽容,不但不刁难,反而在生活上给予诸多便利。比如吴兆骞刚至宁古塔时不适应,在家书中悲叹,“宁古寒苦天下所无,自春初到四月中旬,大风如雷鸣电激咫尺皆迷,五月至七月阴雨接连,八月中旬即下大雪,九月初河水尽冻。雪才到地即成坚冰,一望千里皆茫茫白雪”。他未让吴兆骞服苦役,允许他教书为业。同时还听从汉人名士的建议,首倡“满汉人耕与贾”,允许流放的汉人耕种和做生意,改变了当地百姓主要从事渔猎而耕者绝少的状况,客观上促进了宁古塔经济的发展。    “呵呵,那些名士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手握兵权的亲族,杀之何益?且他们身上大多已有大清的功名,杀了他们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之心?”听了台斐英阿之言,巴海笑着说道:“这些人不但不能杀,反而要格外优渥,莫要让他们当兵,只在营中委以书记、帐簿等轻松些的差使便罢”。

——

卫拉特战神率军浩浩荡荡行至宁古塔城下,虽然在战争中有不小的伤亡,他的大军仍有五万一千余众,人马过万、无边无际,苏勒坦又命人多置营帐以作疑兵,看上去声势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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