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夷看着老者,此人虽然穿的不错,但神态还挺温和的。
当下就笑道:“我不是商行的。”说完又问:“难道你们都是某家商行的吗?”
老者见她就一个篮子,也不像别人那样防备着,所以就闲谈打发排队的时间。
“能给宫里送货的,那都是大商行,不然也没钱跟人脉来打通这个关系,除非……”
老者打量着陆辛夷:“除非认识哪个皇亲国戚,只要大人物一句话的事,自然也是可以的。”
陆辛夷笑笑,踮脚朝前头看去。前面还有七八个人。
这时候正好有一辆马车送完货掉头从他们身边经过,陆辛夷随意一瞥,就看到了车厢外面有个李字,还有一个类似于弯刀高速运转时候的图案。
见她盯着那马车看,老者道:“这是李家商行的马车,听说他家是敬王侧妃的娘家。”
陆辛夷点头,“那还怪厉害的。”
“还有更厉害的呢。”老者看着她,一副你想不想听的模样瞅着她。
陆辛夷:“没想到您老还知道这些秘辛啊,那您是什么人啊?看您的穿着,肯定也是个大人物。”
老者哈哈笑:“少拍马屁,我不过是个管事而已。”
“就您这气度,一看也是大商行的大管事。”
老者摸着胡须哈哈笑。
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年纪小,不知道,像我这把年纪还是听说了不少的,敬王年轻时候荒唐事干多了,所以上天惩罚他,让他只得了一女,结果十岁那边还意外死了。”
“你知道那位郡主是怎么死的吗?”老者压低声音问。
陆辛夷也压低声音:“不知道啊,您知道?”
“听说是李侧妃害死的。”老者信誓旦旦。
陆辛夷故作惊讶状:“这您都知道?”
“那是自然。”老者继续道:“不仅如此,那位侧妃还把自己的侄女弄成了县主,听说侄女现在已经怀孕了,要是生下儿子,李侧妃就把孩子接到身边抚养,以后好继承敬王府。”
“哇,还有这么离谱的事啊。”陆辛夷惊呼。
“还有更离谱的呢。”老者道。
陆辛夷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听说敬王最近迷恋上了一个老鸨,对那老鸨很是言听计从,你想啊,能当老鸨的都是什么年纪什么人?
啧啧,没想到敬王年轻时候那么荒唐,年老了还依旧荒唐,也是他活该没有孩子送终。”
陆辛夷嘴角抽了抽,这话都敢说,是真的背后靠山太大让他这么飘还是别的原因?
她道:“您老这话逻辑不对啊。”
老者一瞪眼:“哪里不对了?”
“您听我分析啊。”陆辛夷将一个手指头掰下去:“那位郡主要真的是李侧妃害死的,那敬王能饶了她?毕竟他就只有那么一个孩子。”
老者反驳:“妇人的内宅害人手段多着呢,敬王查不到也很正常。”
陆辛夷:“那行,就算你说的这个有道理。”
“本来就有道理。”老者要发火的样子。
“好好好,那我们来说第二个。”陆辛夷道:“敬王怎么可能答应把一个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养在王府未来继承王府?要过继肯定是从其他皇亲国戚家孩子里选啊。”
“而且就算敬王答应,那些皇亲国戚也不答应,那么大的敬王府,开玩笑,谁不想继承。”
老者沉着脸不说话。
“第三……”陆辛夷看着老者,半天没下文。
老者反倒着急了:“第三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敬王眼没瞎,脑子没糊涂,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老鸨,这明显就是有心之人故意污蔑之词。”
“怎么是污蔑?”老者道:“听说那老鸨虽然一把年纪了但风韵犹存,很会勾人的手段,还听说端午节的时候曾经跟敬王同游呢。”
陆辛夷刚才就怀疑那个老鸨说的就是他,但不敢确定,这会儿说到端午同游,那必然是她没错了。
当下没好气地道:“我看您老也不是听说,您老是半夜不睡觉趴在敬王的床底下偷听的吧。”
老者顿时就怒了,想要发火,但想到说的是敬王,私下说说没事,嚷嚷出来肯定是大罪,只能闭嘴。
敬王再没权,那人家也是皇叔。
“哼,你一个小女子知道什么,我与你说这些干什么。”说完老者一甩袖不搭理陆辛夷了。
陆辛夷也翻个白眼不搭理他了,哼,什么人啊,什么都不懂就在那瞎说,不靠谱的老头。
生气归生气,但陆辛夷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传他的坏话。
什么老鸨,呸,姐姐我早就带人从良了好嘛。还风韵犹存?老娘风韵一直都在!
陆辛夷上前拽了下那老者的袖子,老者扭头后哼了一声,粗声粗气地:“干嘛?”
“老人家,先前我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