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
方城神色沉静,每句话都不像是在玩笑。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你知道喜欢他们的钱,这些我以后都会给你,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两年?”
其实他对许右白的心思早就有迹可循。
开学第一天,他推开宿舍门,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上的许右白,许右白在上铺,细白的两腿来回打晃,方城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兴许是察觉到方城过分冒犯的视线,对方偏过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看,上下打量过他后,便冷淡的撇开头,眼底的不屑几乎不加掩饰。
方城想要打招呼的的心思被熄灭了。
他原本以为新舍友就是这样的冷淡性子,可没过两天就看见许右白跟其他专业的一个男生聊的正欢,之后又让他碰见多次,对方身份无一例外都是家中有点小钱。
他试图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吸引许右白的注意,可后来他发现,只有在诋毁许右白的时候,他才会露出罕见生气的样子。
被戳中真正心事的人都容易破防,许右白就是这种人。
许右白的所作所为,言行举止,在方城将近二十年的人生教养中,绝对可以被算作是走上歪路的那种坏小孩,他应该远离,应该无视,可他又不得不被对方的皮囊吸引,哪怕知道他那姣好面容下的人格已经摇摇欲坠,灵魂已经濒临腐烂。
后来他知道许右白喜欢男人,喜欢勾搭有钱的男人,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针对许右白,意图让对方知道他的行为是不被人欢迎的,是招人膈应的,或许之后他就会改了呢。
可惜。
许右白始终如一。
许右白混乱的看着方城,从他眼睛里竟然看出了心疼。
在所有人看来,许右白卖屁股的行为就是在出卖自己的灵魂,就像夜店里大多数少爷给自己找的人设一样,如果不是家中情况实在不好,谁又愿意去干这一行呢。
许右白不得不承认,方城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他身上有个致命的问题。
许右白缓慢又坚定的推开他,然后轻轻笑了笑,因为他是真的觉得方城说的话很好笑。
“两年,你知道两年我能赚多少钱吗?”
“方城,”他不免有些唏嘘,“人能到达什么样的高度,从他一出生就决定了,像你我这样的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永远都追不上。”
见方城正欲反驳,许右白带着怜悯开口继续道,“也许你觉得自己得过几个奖学金,成绩挺优秀,毕业后能找个很不错的工作,可这真的什么都不是,你努力二十多年,只为给一出生就锦衣玉食的少爷们打工,这个打工名额还是你抢破了头才拿到的。当然,最好的也不过就是你自己创业,幸运的打拼出一番成绩,可那也绝不是两年能做到的事情。”
方城的唇微微颤抖,“可他们对你从来就不是真心的,你在这些人里游走,跟走在钢丝上有什么区别。”
然而许右白对他的耐心已经彻底告罄了,他盯着方城看了会儿,微微一笑,“方城,我跟你没关系,就算我哪天被人报复死在山沟里,也跟你没有关系,听懂没?放下助人情节吧。”
“许右白,”方城沉下脸色,“我以为你是被迫无奈,没想到你做这些事甘之如饴。”
“你也不用看不起我,毕竟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别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了。”
许右白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懒得跟他浪费唇舌,转头想上床,但方城眼神一狠,从背后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捞进怀里,另一手捂住他的嘴。
“唔唔!”
许右白剧烈挣扎着,可他的力气哪里是方城的对手,如今又以这副姿势被禁锢,整个人动都动弹不得。
他用胶带一圈圈缠住许右白的嘴,方城清晰的看到许右白哀求惊惶的眼神,这个人,没有半点骨气,欺软怕硬。
“既然好好跟你说话他不听,那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他用绳子从后面绑住许右白的手腕,在对方打开柜子找绳子的时候,许右白在里面看见了自己之前找不到了的短裤。
原来从那时候,方城就已经盯上他了。
许右白眼底更加恐惧。
因为在他看来,方城也不是什么善茬,刚刚自己肯定戳中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了,这人一时受不了把自己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别哭了,”方城见他掉眼泪,伸手替他擦掉,一面觉得对方没出息,一面又觉得他哭起来好看,“我又不动你。”
许右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哭了,听见方城的话才意识到自己脸颊凉凉的。
方城的手隔着胶带轻轻抚摸许右白的嘴唇,异样的触感让许右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胸口心跳阵阵。
许右白那件奶牛睡衣已经穿了有些年头了,当初买的时候就有些偏大,这么多年领口又被扯大了些,现在许右白瑟缩起来,那衣领就顺势从肩膀一侧滑了下去,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