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蒋子明宿醉醒来,头疼欲裂,他感觉有些恶心,想去喝杯水,他动了动手臂,忽然僵住了。
有人压着他的手臂,睡在他的怀里。
蒋子明掀开被子。看见许右白不着一缕蜷缩在他怀里,肩头和他视线范围内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带着新鲜的斑驳痕迹。
对方睡得很熟,他掀开被子灌进冷风时不安的动了动,更紧的搂住自己的腰,然后再无动静。
蒋子明呼吸一滞,心里忽然软的一塌糊涂。
他就这么硬生生又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小时,等到许右白悠悠转醒,他才动了动已经发麻的手臂。
许右白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脸迷蒙,头发略微有些凌乱,用力的时候锁骨痕迹格外明显。
蒋子明找了找,没看见许右白的衣服,就用被子给他盖好,把许右白像蛹一样给包起来,“别着凉了,你衣服在哪,我去给你拿衣服。”
许右白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碰了碰。
蒋子明脸颊瞬间爆红,“右,右白。”
等许右白把他松开,他磕磕绊绊的下了床,“我先去洗澡。”
蒋子明去了浴室,却在台上看到了两个牙缸杯。
许右白手机忽然响了,是沈学清打来的电话,他拿着接起来,“老公~”
“还没起床?”
“起来啦。”
“怎么今天睡这么晚。”
“昨天熬夜打游戏了。”
“下次不要熬夜了,去吃个早饭吧,别不吃饭。”
咔哒一声,蒋子明白着脸从浴室出来,许右白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跟沈学清聊了几句才挂掉电话。
蒋子明走过来,他甚至有些难以启齿。
“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单纯的朋友同学关系肯定不会滚在一起,许右白想了又想。
“炮友吧?炮友关系。”
看见蒋子明的脸彻底白了下来,他也有些心疼,又补充道,“学长,你是我最喜欢的炮友。”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沈学清。”
蒋子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睡了自己朋友的男朋友。
好半晌,他才愣愣的看着许右白,“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很喜欢你呀,你也喜欢我,既然如此,睡一觉有什么大不了的。”
蒋子明痛苦的闭上眼,他的心像是被撕扯一般,疼的甚至都站不住,喉咙发哽,连呼吸都成了一种负担。
许右白敏锐的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于是伸出手想去碰他,“学长?”
蒋子明猛地甩开他,再睁开眼时,眼底红了一片,甚至隐隐带了泪意,“我是真心对你的,许右白,我是真心对你!你怎么能这么糟践我?”
他转身要走,许右白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下去,慌里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只是他下的急,直接带着被子摔倒在地上,但他没管,冲上去从后面抱住蒋子明。
“学长,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昨天想要……”
蒋子明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下次不这样了,学长,你原谅我吧。”
蒋子明还是沉默。
“我,我也很喜欢学长啊,而且学长你昨天力气太大了,我没办法……”
蒋子明眉头狠狠一跳。
他转过身来,“昨天,是我逼你的吗?”
许右白看着对方的神情,暗自打量着,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回答,“我不怪学长,我也喜欢学长。”
蒋子明的手无力的垂下去,他昨晚真的断片了,想要回想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把被子拿过来,又替许右白包好,“你喜欢沈学清吗?”
“他对我也好,我也喜欢。”
“可是右白,”蒋子明的声音听上去竟有些疲惫,“这样是不对的,你只能喜欢一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人。”
“学长,学长,”许右白牵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去,“你是嫌我脏吗,是不喜欢我的身体吗?”
蒋子明的心猛然一痛,他伸手连着被子一起抱住许右白,“我很喜欢你,但你已经有学清了,学清……”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学清我很放心,你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你在怪我吗?学长。”
“我没有怪你,”蒋子明闭了闭眼,“我在怪我自己。”
“可是现在沈学清不在,你可以来找我啊,就像昨晚一样……”
“许右白!别再说这种话了,我已经很对不起学清了。你既然选择了他,就不要背叛他,右白,或许对你来说很难,但你要学着去爱人。”
蒋子明松开许右白,他看着许右白的眼神里杂糅着许多数不清的感情,许右白看不懂,他还想说什么,蒋子明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