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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疑问x讲述x相怜 (第1/2页)

看她的意思,像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只是在等待一个解脱。

可是她真的会这样吗?

“在知道妹妹还活着后,有纪真的会心甘情愿的死掉吗?”

乔伊冷不丁地问道。

葵伸手摩挲着信纸,再三确认信中的字迹。

她放下信,问道:“你是在怀疑这封信是加茂家给的陷阱?”

乔伊说:“这封信里的她,和平常的……我认识的有纪不一样。”

太悲观了。

字里行间充满了自毁的信念。

哪怕是其中激烈又活泼的话语,也只表达出了一种要与加茂家同归于尽的冲劲。

可是加茂有纪是一个能把这些破烂事当做下酒菜来吃的女人。

以前也如此,她在浴室发完酒疯,最后也很快地恢复过来,第二天便仿若无事发生。

这样的她,在最后的信件中却完全没有求生的意志。

“……”

二人面对面沉默了片刻。

葵有些犹豫地说道:“其实她一直都挺悲观的。”

乔伊看过去,看见她那稍微露出了点阴霾的脸色。

看来是她所不知道的往事。

没有等乔伊提出疑问,葵就具体地解释道:“先不谈这封信的真假……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差别确实很大。”

岂止是很大。

想到有纪目前的状态,也是时候把那些往事说出来了。

葵克制住想要叹气的冲动,相当坦然地开口道:

“她现在,特别是这几年,几乎跟换了个人似的。”

“旅行、参加文化祭、主动要和加茂家的人打交道……放在以前,是那个有纪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

开口后的一切都变得容易了不少,葵的神态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口吻也不再紧绷。

“这一切产生的原因,那个变数,你也知道。”

乔伊很直接地说:“是我?”

点点头,葵肯定道:“嗯,是你。”

她顿了顿,话题一转。

“其实我也有接一些心理咨询的活。”

迎着乔伊的目光,葵缓缓道来其中原因:

“一直待在咒术界对我的影响很大,但我又不可能完全脱离咒术界。于是我试着多去接触外人。心理咨询则是其中的一个途径。”

“在我看来,几年前的有纪,就算随时死掉了也不令人意外。”

房间里安静极了,被拆开的信被平铺在桌子上,没人去碰它,现在讲故事的人从有纪变成了葵。因为是从未和旁人提过的话题,她的语速很慢,像在时刻斟酌着用语,轻缓的声音清晰地响在乔伊耳边:

“在社会支持的层面,她没有亲人,啊,那个老家伙跟没有了没两样……”

“朋友极少,认识的高井本身负能量很高,我这边只能顾得上我自己。然后,对重大的丧失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有没有并发症我不清楚。”

“她看过医生,也吃过几年药,后来算是正常了点,但大体上还是那样,”想到些什么,葵抿了抿嘴,说道,“我们很少联系,新年的时候,也只会互相给对方送一句‘又活过了一年’,很古怪吧?”

最后的反问句有些颤抖,但她又很快捏住了情绪,平稳地叙述着。

“这就是从原来的世界太快地剥离出来的后遗症。我曾经以为我的世界很正常,可后来才发现所谓‘正常’的世界是不正常的。而真正的常人要怎么做,逃离出来的我其实一概不知,只能如同婴儿一样观察并模仿着外人的一举一措。要成年多年的人重新成为婴儿,重新学习一切本应掌握的行为,我难以接受。”

“那真是又痛苦又快乐的时刻……”葵惆怅地收住了话题:“这只是我个人的感受,有纪是否会这样,我不清楚,不过,她所感受到的只会比我更糟。”

“她和我一样,为了逃出来,都抛弃了自己的亲人。”

显然,葵指的“亲人”都不包括家庭里父系长辈的存在。

“‘妹妹年龄还小所以没关系,等妹妹长大了就把她接出来’这种话,绝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说到这,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把头发,大概是在自嘲。

“跑题了。”

乔伊明白她的意思。

早年单方面给出了承诺的她,说要把妹妹接出加茂家,可如今的她却无法兑现承诺。

葵的身份以及立场都不能够冒然与加茂友美联系。

于是曾经的诺言都成了自我安慰,成了今日的借口,成了自私自利的佐证。

但谁又能说的清呢?

她把这件事掀了过去,言简意赅地继续说道:“有纪逃出来没多久,她的妹妹久纪就嫁人了,我记得是嫁给某个家族子弟当侧室,同样没过几年,又因为难产去世。”

谈及这里,葵的语速加快了不少:“她的母亲之前因为不明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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