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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第2/4页)

芭蕾舞剧《红楼梦》,所有成员的大合照。

而右边,巨幕海报上是身穿素白长裙,跪在地上,仰首望月而泣的女子。

如瀑般的青丝仅用一根木簪固定,白色腰封此时倒像是束缚,将她那截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给锢住。

她颔首落泪,因为她抬手的动作,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细白的手臂。

好似要抓住天边那一轮圆月,可距离太远,凡人与仙终不能厮守。

这就是今日剧院座无虚席,豪车站满整个停车位的主要原因。

今天晚上的独舞,是周凛月的《仙奴》

若是平常,这种七位数的豪车也会偶尔出现在剧院外。

可像今天这样,如同展览一般扎堆出现,还是少数。

今天过来的那些有钱公子哥儿们对舞蹈没兴趣,只对周凛月有兴趣。

舞台上是明艳自信的大美人,演出结束后接受采访却害羞到双颊带粉。

上流圈子流传着一句话,美女千千万,周凛月却只有一个。

人比舞娇的乖乖女,谁不喜欢。

在这排显眼的豪车之中,那辆黑色卡宴停在队伍末尾,低调到快与这夜色融为一体了。

泊车员抬眸往那边看了眼,这车到的早,五点就过来了,那会剧院都没开场。

他来的时候外面空空荡荡,一辆车都没停。他也不往前开,而是直接停在那。

泊车员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语气客气的询问:“前面还有停车位,需要我帮您把车开过去吗?”

驾驶座的车窗徐徐降下,露出一张稍显斯文的长相,男人带着黑框眼睛,冲他摆手笑道:“不必了,谢谢。”

随着车窗降下,泊车员闻到一股极淡的沉香从车内散出来。

透着陈旧木质的厚重感,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供奉香火的寺庙。

这车外表看着其实不算显眼,在这豪车遍地跑的北城,那些有钱公子哥恨不得把所有零件都换成顶配。

再给车身换上最显眼的车膜。

出个门车速都飙到最快,引擎的轰鸣声恨不得整条街都能听见。

这位卡宴的车主倒是独特,黑色车身极不显眼,还停在这种犄角旮旯里。

那些公子哥儿们特地赶在开场前过来,哪个不是为了占个显眼的停车位。

出门在外,车和那身行头都是他们的名片。

泊车员吃了个闭门羹,笑容悻悻的往后退了一步,正要离开。

那司机却递出一个白色信封来。

笑容仍旧斯文:“待会若是来了其他车辆,还得多劳烦您,尽量绕行停靠。”

给小费这种事虽然偶尔也会碰到,但那毕竟是少数。

他有些局促地伸手接过,指腹捏了捏那叠钞票,感受了下厚度。

心脏跳动的快了些许,连带着态度都比之前要好上许多,连着不知说了多少句好。

车窗关上时,他好奇往车后排看了一眼。

这里是拐角,靠近后台门口,位置偏僻,也没个路灯,唯一的照明就是隔了一条街的霓虹灯牌。

巴掌大小,被这夜色和距离晃到稀疏,便更加微弱。

男人的侧脸只是粗略的被光线勾勒出一个大致轮廓,眉眼生冷硬邃,周身气质倨傲。

量身剪裁的高定西装不见一丝褶皱,甚至连衬衫的领扣都妥帖到系到最上。

如高山白雪般清贵禁欲。

他好似喝了些酒,并不十分舒适,仰头靠着椅背,皱起眉的同时,喉结上下滑动。

是了,那股庄重的沉香里,还夹杂着浓郁的酒气。

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危险又致命,闻久了会上瘾。

一如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

舞蹈到了尾声,轻薄的白纱好似那黑夜之中孤寂的月光,层层叠叠落在周凛月身上。

她跪趴在地上,精致的秀眉皱起一道哀苦的弧度,那双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缓慢地渗出清泪。

在她抬头的瞬间,头顶的灯亮起。

做的格外逼真,形似一轮圆月,泛着冷光,甚至连上面的坑洼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拥住那一轮月,白色袖口滑落,露出那截细白的玉臂。

可那轮月最终离她越来越远,她也绝望的认了命,趴在冰冷的舞台上,轻声哭泣起来。

瘦削却平直的肩,连带着蝴蝶骨也跟着一同轻颤。

舞蹈结束,灯光熄灭,观众席在沉默许久后响起雷动的掌声。

给她献花的人很多,大手笔的更是不再少数,后台有个空房间是专门放这些花束的。现下都快堆满了。

用林昭打趣她的话说就是,周凛月每次有演出,最开心的当属剧院附近的那些花店了。

在那么多昂贵的花束里,她却唯独只留下了一束。

是一位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特地从南城赶到北城看她演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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