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焉。
好几次轮到她翻牌,却见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发愣。
林昭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回过神来,手里的牌被下意识折出一个弧度。
“我......我去看看我的猫,你们先玩。”
她终于说出口,放下牌站起身。
她的“猫”已经在无聊的等待中睡着了,靠着椅背,手上拿着那本看了一半的书。
不同于以往的冷峭淡漠,睡着后的他,连眉眼轮廓都是柔和的。
桌上是明显冷掉的粥,几乎没被动过,倒是豆浆,全喝完了。
就这样睡着,周凛月怕他感冒,于是去床上拿了毛毯,想给他盖上。
手停在他胸口上方,调整毛毯的位置时,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那股凉意从掌心延伸到指尖,最后过渡到她的手腕。
她停下动作,抬眸看去。
刚才还在熟睡中的人,不知何时醒的,刚睡醒的眼深邃,显出几分疲态。
离得这么近,她甚至能清楚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
他的情绪没有多大变化,语气更是漫不经心:“体验过一回,其实也算不上多糟。”
她愣住:“什么?”
他微微坐直身子,话里带着散漫的笑,仿佛是在笑自己那些愚蠢的过往。
“算命的早就说过,我们八字不合。”
闻言,周凛月的手指蜷了蜷,原来刚才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他眼底带着淡笑,薄薄一层铺开,好像给她布下迷障,周凛月什么都看不清。
多年前的那段感情,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还是太过超前。
她是在压迫中长大的,那段恋情也是为了反抗压迫而诞生。
可反抗的作用没起到,反而被她藏在不见天日的阴影里。
其实从一开始,就暗示了答案。
骨子里的怯弱是没办法改变的,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资格去做自己。
姐姐拥有异常独立的性格,哪怕父母想将她留在身边,但她还是毅然决然的独自远行。
于是他们便将自己可怕的控制欲,尽数放在了周凛月身上。
软弱的周凛月,在遇见强大耀眼的秦昼时,是被那些她所缺少的光环给吸引的。
弱者面对强者时,容易产生的情愫,是天生的仰慕与敬畏。
她渴望他,也希望成为他。
那段时间门,与其说是喜欢,更像是追随。
她是他最虔诚的信徒,踩着他的脚印,亦步亦趋前行。
屋内陷入一阵寂冷,他阖目重新躺回椅背,始终淡漠的眉眼,让房内的气温更低。
从前的秦昼,比起冷淡,自负好像更为贴切。
他不信神佛,即使家里常年供奉着,他也从不叩拜。
甚至于想抽烟时,也会顺手找神龛上的香烛“借”个火。
就是这样恶劣并自负的一个人,心灰意冷到心甘情愿被哄骗,花十几万买的破石头。
说是能让心爱之人回心转意的破石头。
算命的说,白天是没有月亮的,他们连名字都不配。
那块破石头当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们还是分开了,一分开,就是好多年。
暗沉的声音打破房内的寂静,听不出情绪。
他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将那段过往轻轻揭过:“不用在意,就当我是刚睡醒说的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