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几分。
最终还是点头:“听我的?”
仿佛松了一口气,抓握方向盘的手也缓了缓。
“行。”
周凛月点开听歌软件,连接了蓝牙,从第一首开始听。
她的歌单大多都是一些剧目的歌,平时为了习惯鼓点和节奏,所以一首歌会反复听很多遍。
她刚点开一首,前奏才放了几秒钟,周凛绪脱口而出:“这不是你十岁在纽约表演时的那首伴奏?”
周凛月微微一愣。
十岁,纽约。
很小很小的一场演出,她甚至都不算正场,仅仅只是因为刚好在纽约,临时被老师叫去当了个暖场。
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周凛绪居然......
“你看过?”
周凛绪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她轻咳一声。
想要掩饰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她没有回答。
座椅开启了自动加热,周凛月身上搭着大衣,腿上还盖了一块毛毯。
她从小就畏寒,妈妈说,是因为她在夏天出生,所以才会怕冷。
周凛绪又咳嗽几声,再开口时,声音轻微的嘶哑。
“那事我看网上都没信儿了,是秦昼处理的?”
周凛月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嗯。”
过了会,她又说,“你还是少抽点烟。”
周凛绪眼睫微抬,目光紧盯着前车的红色尾灯,竟也忘了挪开。
好半天,她点头:“好。”
这好像还是她们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小时候周凛绪性子就野,像个男孩子,成天往外面跑。
周凛月却只能待在家里,除了学习就是练舞。
她无数次羡慕姐姐的自由。
在她看来,姐姐是没有被绑住翅膀的自己。
车开到小区楼下,平时空荡荡的停车位,随着年关将至,竟也塞得满满当当。
周父在厨房做饭,见到两个女儿回来了,将那碗洗好的草莓端出来:“秦昼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话是看着周凛月问的。
她刚脱了外套,取下衣架挂上去:“他公司还有点事,稍微晚点才会过来。”
周父点了点头。
自从经历上次那事儿之后,他就没怎么见过秦昼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也反省了很多。
觉得他们的做法确实太过分了一点,周凛月那会还小,他们怕她早恋被骗,所以阻止,这很正常。
但这两孩子如今都大了,连婚都结了,他们还管着,这叫什么事儿。
周父想了想,把周凛月叫进厨房。
后者以为是让她进来帮忙,卷着袖子就要去洗手。
周父拦住她:“就你那个厨艺,还是别给我捣乱了。”
周凛月不满地嘀咕一句:“我现在厨艺提高了不少。”
周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问她:“上次那件事,秦昼是不是心里不太痛快?”
听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周凛月摇头:“没有的。”
秦昼那天把她哄好之后,就再也没有谈论过这个话题。
他也并非会在意他人看法。
即使是他父母,更别提周凛月的父母。
晚饭做好之前,周父催促周凛月去给秦昼打个电话,问他几点过来。
电话才刚拨过去,就有人来敲门。
周凛月还以为是周凛绪出去抽烟结果把自己关门外了。
她过去将门打开,却看见门后的秦昼。
冬日天暗得快,这会可见度已经很低,天色幽蓝,又带薄雾。
他换了衣服,黑色高领的毛衣,外面是同色系的双排扣经典款大衣。
周身气质儒雅温润。
寒夜清寂,他身上也难免沾染凛冽。
敛眸看她,眼含几分笑意。
分明清冷的一张脸,却带着着足以让人溺亡的温柔。
见她站在门口迟迟没反应,他低笑一声:“不让进?”
周凛月踮脚在他身上闻了闻:“是不是抽过烟了?”
他无奈轻笑:“没抽。”
周凛月不信,眼神狐疑:“那你怎么专门换了身衣服。”
他倒是贴心,怕她踮脚累,主动把人搂紧怀里,让她闻个够。
“这不是来见岳父,穿正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