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走近,秦昼也逐渐垂下了自己的眼睫。
看着她,语气淡而低沉:“名字。”
她冷白的皮肤肉眼可见泛起一层薄粉,与身旁那个女生的不同之处在于,她不是害羞,而是与陌生人讲话的恐惧。
“周......周凛月。”
他低嗯一声,打开记名簿在上面写下她的名字。
终于结束了。
周凛月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管会被扣多少学分,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
待人走远后,秦昼仍旧保持着刚才的站姿一动不动。
空气里遗留下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
很淡,淡到好像风一吹就没了。
那个女生刚要继续开口,就见他打开记名簿,用笔重重划去了上面“周凛月”三个字。
她愣了愣,声音如蚊蝇:“学长......不能搞区别对待的。”
秦昼干脆直接将那两页纸全部撕了下来,揉成团,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下不为例。”他淡道,收好了本子返回学校。
那个女生被宽恕后,却没能高兴到哪里去。
一向冷情淡欲的秦昼学长,居然对周凛月搞特殊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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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凛月对秦昼的第一印象就是在校门口,那双内双细长的眼看着她,眼神冷淡,语气低沉:“名字。”
都是一样的询问语气,唯一不同的是七年前他是以值日生的名义,而现在,则是顶着她老公的头衔。
她声音细软,尾音自带一股抹不开的软糯,不管说什么话都像是在撒娇。
“一个阿姨送给我的,她说很喜欢我。”
她说这话的同时,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花,仿佛害怕秦昼会把它扔掉一般。
车子经过一处不太平坦的路面,哪怕司机放缓了车速,可还是不可避免的颠簸。
也只是因为这几下颠簸,秦昼的手臂与她的手臂碰触在一起。
黑色蚕丝的衬衣,手臂肌肉紧实劲韧,周凛月仿佛还能感受到他轻逐渐升高的体温。
连带着她被碰过的地方都开始发烫。
她往一旁挪了挪,企图避开这种触碰。
秦昼眯了眯眼,似乎对她此举感到不悦:“躲什么?”
感受到她脊背好像僵了一瞬,她轻慢出声:“我怕花粉熏到你。”
他倒也没客气:“熏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
他这话......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她声音更轻,话尾染上些许委屈:“所以我才说我自己下去打车。”
司机跟了秦昼三年了,至今还对他的脾性摸得不算通透。只能说他是个心思深沉,野心很大的商人。
身边追求者无数,其中不乏长腿名模和名媛千金,个顶个的大美女。
但人家看都没看一眼,一心扑在事业上,忙着扩充他的商业版图。
年轻有为,二十五岁的年纪,不靠家里,白手起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几乎掌握了北城一半的经济命脉,更别说外省以及国外了。
原本以为他会一心事业孤独终老的时候,结果这人又悄无声息结婚了。
并且老婆还是个细腰长腿、肤白貌美的大美女。
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你说他们恩爱吧,两人的基本交流都是这种不咸不淡,不温不热的废话,绝大部分时间双方都是沉默的。
你说他们不恩爱吧,秦总宁愿自罚喝掉那几瓶酒都得提前离席,就为了过来接他老婆下班。
这会气氛好像又诡异起来了,司机大气不敢出一下。
一时之间,车内安静到了让人坐立难安的程度。
周凛月反而更喜欢这样,不用回答秦昼的话,也不用过多的去与别人交谈。
她的职业虽然需要长期处在大众视野与聚光灯下,可她台上台下完全就是两个人。
台上的她自信耀眼,是舞蹈界最亮的那颗新星。哪怕中途遭遇意外销声匿迹了三年,可再次回来,她仍旧能以绝对的实力重新站上顶端。
可褪去那身舞蹈服,到了台下,她内向胆小,社恐严重,害怕与生人交流。
尤其是秦昼。
为了避免和他继续有进一步的交流,她头靠着车窗假装睡着了。
但这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这条路实在太难走了,坑洼不断。
颠的她脑浆都快晃开了。
车子的减震效果好,但在面对这种可谓崎岖的山路时,仍旧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难受地秀眉微皱,也只能硬着头皮忍受脑浆被摇散的痛苦继续装睡。
身旁一阵轻微的响动声传来,那股极淡的酒气混杂着车内的沉香在她鼻尖轻轻荡开。
下一秒,她的头与车窗的亲密触碰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给隔开了。
她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满脸警惕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