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离婚后,她和姐姐分别被判给了爸爸和妈妈。按理来说,这边才是她的家。
所以回娘家也该是回这边。
说起来还多亏了秦昼,他们一家四口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当初离婚的时候,周凛月她爸妈闹得不是特别体面,光是争夺抚养权的官司就打了一年之久。
不停的上诉不停的败诉。
当时周凛月才八岁,懵懂,又逐渐开始试着去弄懂身边未知事物的年纪。
她已经能分清是非与善恶。
可她听完了他们的争吵,仍旧听不出谁对谁错。
他们日复一日的争吵,仅仅只是因为彼此之间的爱早被时间消磨殆尽。
八岁的周凛月接纳了这条认知。
所以她觉得,爱是会消失的。
家里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爸爸在里面做饭,妈妈则在外面研究那台老式榨汁机该怎么用。
一边找按键一边埋怨爸爸也不知道换台新的。
爸爸单手颠锅,侧了身子去拿调料:“你这种就是典型的资本主义心理。何不食肉糜。”
妈妈眉头皱了皱,对他的抠门嗤之以鼻:“你省这点钱是能发财吗?”
眼见一出大战又要爆发,随着门打开,又关拢。
周凛月的手搭在鞋柜上,一动不动。
秦昼见状,从鞋柜上方拿出她的拖鞋放在她面前的地毯上。
然后自己换好周夏桥提前准备好的新拖鞋。
看见人来了,昔日的两口子,如今相看两厌的冤家都停止了刚起苗头的战火。
许冉没有继续折腾那台榨汁机了,笑容和蔼地过来,接了秦昼手里的东西:“饭还没熟,先坐一会。”
秦昼改口改的很自然:“妈。”
许冉属于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茶。”
秦昼笑了笑,同她道了声,又去厨房和周夏桥打了声招呼。
厨房门没有门,只用了一块半帘遮着。
中间是只日式招财猫的图案,上面则用中文写了厨房两个字。
他撩开门帘进去,因为门沿相对来说矮了点,所以他进去的同时还得将头低下去。
是之前磕过几次养出的习惯。
在他和周凛月还没分手的时候,他来过她家几次,甚至还用过这间厨房,给她做了好几顿饭。
就是在那个时候磕碰的。
此时厨房里的男人正关了火,将那锅清蒸鲈鱼盛进盘子里。
见到秦昼后,他放下手里的蒸锅,笑容灿烂到满脸起褶子:“我还以为你们会晚点到,早知道就早点做饭了,免得你们等。”
他笑了笑:“不着急。”
周夏桥知道他在沿海城市长大,喜欢吃些海鲜之类的,口味清淡。所以今天做的也大多都是些清淡的菜色。
周凛月被喊去帮忙弄榨汁机了,这家里的每件东西她都了如指掌。
三两下就给弄好。
看着机器开始运作,许冉笑容欣慰:“还是我们月宝宝聪明,不像你那个废物老爸。”
哪怕她的一双女儿都长大了,可许冉还和以前一样,一口一个绪宝宝,一口一个月宝宝。
周凛绪不是能忍下来的性子,每回皱个眉,嫌弃挂在脸上。
久而久之,许冉就不这么叫她了。
但周凛月的称呼还没变。
在许冉看来,不管周凛月长到几岁,她都是她最乖的宝宝。
“对了。”
说到这个,许冉突然想起来什么,急忙拉着她坐下,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将她检查了一遍,“那个新闻我和你爸今天才听说,你没伤着哪里吧?”
他们这个年纪,接收到的讯息本身就比别人慢了一步。
加上周凛绪刻意瞒着,谁都没说。
不然以他们两的咋呼性子,周凛月还没从那件事的阴影里出去,就要先被吵死了。
周凛月的手臂被抬起来又放下,身上也都快被摸了个遍。
她说:“我没事的,那个人只是在网上发布了一些谣言而已。谣言澄清之后热度也就压下去了。”
许冉心有余悸:“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万幸没有发生像之前那样......”
话说到这里,她及时止住。
生怕再次触及到周凛月的痛处。
毕竟那段经历,的确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几年。
秦昼在厨房帮忙,即使周夏桥一再拒绝,哪有客人帮忙的道理。
但他仍旧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抹笑:“都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客人。”
他笼络人心的手段了得,更别说是讨人欢心这点上。
聪明人,只要他们想,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所以许冉和周夏桥对他非常满意,这种满意不单单是指事业上。
而是作为女婿的满意。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