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听话的低下头,认认真真的在那一堆人名里寻找起自己所熟悉的。
看了一圈也没找到。
秦昼轻声笑笑:“看来还是带你出去的次数太少了。”
周凛月被他说的有点心虚。
哪里是他带她出去的次数少,分明是她自己找理由不愿意去。
刚结婚那会儿,她还处在一种别扭的状态,和他划分界限,彼此都分得很清楚。
包括房间和浴室。
恨不得连用餐时间都彻底岔开。
有时候在客厅偶然遇见了,她也低头含糊打一声招呼,然后快速走到玄关那儿换鞋子离开。
他没有应酬或者饭局的时候,作息就是正常的普通人作息。
和周凛月完全重叠。
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所以只是简单喝了两口温水,他单手将腕表戴上,目光落在一手扶墙一手换鞋的周凛月身上。
“今天要去工地考察,正好顺路,我送你吧。”
“不用。”她客气地拒绝,“我已经叫好车了。”
每次她说完这句话后,他也不多说一句。
仿佛刚才的开车送她仅仅也只是出于礼貌随口一提。
有一次他晚上回家,正好周凛月那天放假,一整天都在家里。
她准备下楼泡杯牛奶,打开房门,看见他就站在外面。
她愣了愣,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秦昼神情平静,声音也同样的冷静:“没事。”
周凛月便只当他是刚好路过,而自己又刚好开门。
她点了点头,拿着杯子就要离开。
刚走到楼梯口,秦昼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今天有时间吗。”或许是她的错觉,他冷静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试探与微乎其微的紧张,“我朋友回国,攒了个局,你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今天有个比赛要看。”她转过身,满怀歉意的回绝了他,“不好意思。”
夜色幽深,他的眼同样深邃,好像天生要比别人少几分温情。
哪怕是被冰封的湖面,掉进一块石头也会出现裂缝。
但他的眼底比这一切都要凌厉。
无论任何东西掉进去,都惊不起一丝涟漪。
她迟钝,所以没有注意到他凌厉下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失落。
那个时候是真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就连说话都非常客气。
其实秦昼也能理解,毕竟那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再热烈的关系都会被时间磨灭。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热烈。
婚后的第一个月,秦昼看见电视里在重播周凛月的采访。
在关心完她得奖前后的心路历程之后,记者又问起她的择偶标准。
她红着脸,结结巴巴说出几个形容词来。
那天正好是情人节,许裕寒不陪女朋友跑来陪他喝酒。
他说越是情人节就越得关爱单身狗。
秦昼懒得理他,拿起冰钳给杯中加了几块冰,透明的伏特加从瓶口倒入杯中时。
他看见了电视里的景象。
一百五十寸的大屏,几乎占据了整面墙。
这里是一个私人酒庄,秦昼平时常来这儿。
四周都是大草原,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看不见尽头的绿。
那几十头羊都是散养的,活动量比家养的大,肉也更韧。
他甚至还能听见那几声羊叫,混杂在熟悉的声音里。
许裕寒笑说:“嫂子说的不就是你吗。”
秦昼却笑不出来,酒杯早满了,他也毫无察觉。
洒了一地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拿起酒杯,不顾辛辣一口饮下。
云淡风轻的一句:“不是我。”
许裕寒说:“怎么不是,那些......”
清白自身,怀瑾握瑜,知世故而不世故。
都是些褒义词,怎么可能是他。
他圆滑世故,举起酒杯,那些虚伪的话信口拈来。
眼底带着疏离,唇角却扬着三分笑。
秦昼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让他不敢将一切全部摊开。
他没办法让周凛月看见完全剖开后的自己。
因为周凛月对他的朋友都不熟悉,所以秦昼随便叫了几个。
时间也不早了,他松开手放周凛月去洗漱。
中途秦昼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妈打来的。
这些年他和家里的联系并不多,偶尔他妈隔三岔五会打来一通电话询问他的近况。
今天这通电话也是让他回家看看。
他妈的声音很轻,估计是刻意压低:“你爸今天生日。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他是希望你能回来的。你今天有空吗,就吃顿饭,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秦昼沉默很久,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