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切, 脸还有些燥热。
她缩进被子里,遮掩着开始穿衣服。
裴清术单手将腕表戴上,目光落回床榻, 瞧见她艰难的挤在那方狭窄空间里。
唇角弧度细微, 似笑非笑。
林琅被他看的有些心虚, 还低头去确认了一遍, 被子有将她赤-裸的身体遮盖严实。
他收回视线,将领带挂在领口, 熟练地系好一个温莎结。
收拾妥帖之后,又恢复到从前的清贵儒雅。
眉间染凛色,偏偏看向她时,又自带八分柔情。
林琅甚至开始怀疑昨天在床上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他刚才的话。
给他一个名分?什么名分呢, 她又能怎么给。
昨天晚上的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当断不断, 必受其乱。
如今这样优柔寡断的心软, 只能让痛苦无限延长下去。
又不是因为没爱才分开的, 就是太爱了, 所以才走到今天这步。
她的反应似乎就是最好的回应。
裴清术不再多说, 唇角牵起一抹轻笑,走过去把昨晚“激战”时随手扔在地上的外套捡起穿上。
“肚子饿不饿?”
林琅刚说完不饿。
结果下一秒, 肚子在安静的室内响了几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眸看向裴清术, 后者开了房门出去:“冰箱里有什么, 我给你做一点。”
林琅起身跟过去, 本意是不想麻烦他:“我待会随便煮点粥就行了。”
冰箱低矮, 他还得弯腰, 视线在冷藏层扫视一番:“青菜瘦肉粥?”
林琅见他自动忽略了自己话里那句“我待会”
于是又重复一遍:“我自己来就行, 不用麻烦你的。”
听见林琅的话, 他停下动作,站直了身子:“为什么会觉得是在麻烦我呢。”
他关上冰箱门,去看她。
“小琅,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疏吗?一定要让我难过吗。”
林琅最受不了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分明洞察一切,却又愿意主动掩去七分,去看她只想表露的三分。
在这段感情中,他一直都向下兼容,去迎合林琅的步调。
林琅抿了抿唇,错开视线:“裴清术,我那天说的很清楚了,我们......”
他打断她:“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所以不必再重复一遍。”
他的语气淡下去。
对于林琅没说完的那句话,毫不遮掩的展示不耐。
他确实不想听。
甚至不给她说完的机会。
从冰箱里拿出青菜和瘦肉,两碗米,清洗几遍后加入适量的水,放入电饭锅中。
他低头将瘦肉切成丝,又把青菜给理好。
林琅最后还是作罢。
斜靠门框,安静看着。
衬衣西裤,标准的精英打扮,周身气质清冷傲然,却在这里为她洗手做羹汤。
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点触动,林琅走过去,用搭话的方式主动示好。
她指着锅里煮沸的水,问他:“这是什么?”
“山药排骨汤。”
裴清术走到水池旁,洗手液挤了两泵,反复揉搓好久,直到掌心手背都开始泛红,他才将上面的泡沫仔细冲洗掉。
他有洁癖,每次做完饭都会洗好几遍手。
“昨天累了一夜,给你补补。”
裴清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见任何风浪的湖面,平淡且流速缓慢。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里也能做到独善其身。
林琅听到他这么气定神闲的说出这句话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脸红。
她总能想起昨天晚上的裴清术。
他倒是半点没留情,林琅嗓子都哭哑了也没见停下来过。
怜惜地哄着亲着,话的声音倒也和他的长相匹配,生怕吓死了蚊子一般的轻细。
酒吧音乐声嘈杂,他的声音被盖过去,林琅没听清。
“什么?”
他抿了抿唇,合手握紧了酒杯,一鼓作气再而衰。
第一遍说出口时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这会重新酝酿半天,才找回一点声音来。
握着酒杯的手甚至还在抖,怕林琅还是听不清,于是往她耳边靠了靠。
“学......学姐,我可以......敬你一杯吗?”
林琅听周橙静提过他,小他们两届的学弟,两人是在某个签售会上认识的。
只不过周橙静是负责打杂的工作人员,这位小学弟则是坐在万人瞩目位置上签名的漫画家。
他是画恐怖漫画的,画风和日本的伊藤润二有点像。
想不到本人居然这么清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