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还是太少。这丫头最怕和陌生人交流了。”
旁边的门打开,妇人端着一盘切好块的苹果出来。
哪怕年近五十,可仍旧保养得当,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
杏色的针织长裙,外面搭了件羊毛披肩。
在周凛月听到声音回头的瞬间,妇人看见了她。
她的笑和她的行为举止一样优雅,将那盘水果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
没想到过来看老师居然会在病房碰见秦昼的父母。
以往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都是有秦昼在场的情况下。
可是现在.......
周凛月拼命掩饰局促,想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些。
老师一直在笑,她说阿月这孩子从小就是这样,胆儿小,她爸妈把她扔给我的第一年,她一年到头和我说的话全部都是一些“老师早上好”“老师晚上好”
有老师在中间调节气氛,总不至于太过凝重。
宋清棠出生高门,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怕嫁做他人为了人妇,仍旧还是改不了那副大小姐的娇矜做派。
可她对周凛月是有好感的,小姑娘看着就乖,模样也生得好看。
只是她心中总有怨怼,觉得是她害得自己的儿子落到如今的境地。
但她也十分清楚,这事儿怪不了她,她也是受害者。
看见周凛月身上的单薄穿着后,她问:“怎么只穿这么点,冷不冷?”
周凛月摇了摇头,那只手轻轻攥着袖子:“车上开着暖气,所以把外套脱了。”
宋清棠点头,不再多问。
关心好像也是点到为止。
全程一言不发的男人缓慢地起身,他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神情。
轻咳声仿佛只是在掩饰某种不想被别人察觉到的情绪。
语气漫不经心到也是随口一问:“那兔崽子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周凛月一愣,想起秦昼那天的话。
他说是车子追尾,不小心撞了。
所以,那个伤其实是.......
周凛月认真作答:“伤得不深,已经开始结痂了。”
他们这对夫妻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戛然而止的关心。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周凛月不知所措。
时间也不早了,护士给老师换了药,说病人到了休息时间,今天的探望就到此为止吧。
他们便不多留,秦挚看着周凛月,说吃完饭再回去吧。
周凛月不敢拒绝,只能听话地点了点头。
附近有家中餐厅,进入包厢之后,秦挚随便点了几样菜,又把菜单递给周凛月。
周凛月连忙摆手:“您点就行。”
秦挚却说:“我点完了。”
周凛月只觉得如坐针毡,在此刻,对秦昼的思念和依赖更是直接达到了顶峰。
她想,如果他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宋清棠没有在外面吃饭的习惯,全程没有动过筷子,只喝了几口水。
好不容易等到那顿饭结束,周凛月觉得自己度过了此生最难熬的二十分钟。
中途她借口去洗手间,抽空给秦昼打去一通电话。
他好像总能在第一时间就接到,铃声永远响不到第四声。
应该在开车,并且车窗还是开着的。
因为周凛月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偶尔还有街边小店,机械女生播报的广告语。
他的淡笑里带了些不正经,压低了声音问她:“想我了?”
周凛月被戳中心思,却又羞到不敢承认,只能含糊地移开话题:“你在开车吗?”
“嗯,堵着呢,半小时没动了。”
周凛月一看时间,通话已经两分多钟了。
和长辈吃饭离开这么久已经很不礼貌了,她不敢多待。听到秦昼的声音后,不安也消失了大半。
她说:“那我先挂了哈。”
秦周手肘搭在车窗上,涌进的冷空气让他疲惫的困顿得到缓解。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通话结束,无奈轻笑。
打个电话怎么像做贼一样。
周凛月回到包厢时,秦挚已经买好单了。
两人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中途没有任何交流。
看见周凛月了,秦挚说开车先送她回去。
周凛月连忙婉拒:“我打个车就行了,不用这么麻烦的。”
秦挚也不继续勉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叫住她。
那个打包袋递到她跟前,语气稍显生硬:“这个拿回去吧,那兔崽子喜欢吃。”
周凛月先是一愣,然后伸手接过。
“好......好的。”
男人转身走了,冷着语气补充一句:“反正扔了也是浪费。”
那个冬夜十分嘈杂。
周凛月光是打车就花费了二十分钟的时间,秦昼仍旧堵在之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