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跳趋于稳定时,上前稳住身形将剑柄拔出。
而铁器出肉的那一瞬,许意棠明显感知到踏风宽健的身形抑制不住晃了晃。
绕是如此,它也没有回首向许意棠发出抗议,而是默默等候撒药粉包扎布绺等一系列复杂程序。
正是踏风这份全心全意交付的信任,让许意棠更坚定要把它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心思。
马儿尚且知与人为善,偏偏人却不知。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柳云薇所做的那等小动作再隐晦,她稍作思索也能想明白。
原著里踏风是九州五大良种马之一,以乖巧温顺的性子最为出名,原主从学习骑马到冬狩射艺,除了陷入傅云泽陷阱时踏风被柳皇后下了药失控,何时真正与原主作对过?
如此温良聪明的一匹马儿,却在另一匹马靠近的时候毫无所知被踩了尾巴,许意棠不信其中没有柳云薇的骚操作。
……果然是姑侄女,手段都一样的恶劣阴损。
收了活血散的许意棠,许意棠害得失了神智,本该顾盼生辉的圆润杏眸,此刻在看向柳云薇被马儿“带离”的方向时,骤然有寒芒一闪而过。
真当她如原主一般脾性好傻白甜吗?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原先以为穿了书剧情走向有变,那些害了原主如柳皇后一流或许有所改变。
现在看来,完全是她优柔寡断了。
她一边擦拭短剑的剑尖血,一边意有所指眯了眯眼。
这把短剑叫九尘,也是楚朝宁送予原主做防身用,落入她这穿书人手中,第一次见血竟被柳云薇所迫入了踏风之身。
此账不算,别说她出不了被柳云薇膈应的窝火,单就睡觉一事她恐怕都很难有脸。
虽说原主为保她这滋养在二十一世纪的三缕魄灰飞烟灭,但十有四五她都能在梦里遇见原主弥留的气息。
就算她潜意识里再不承认自己与楚端静有关联,但识海里那堆楚端静记忆所带来的熟悉感,总让她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同身受。
只要想到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再想想她初次保了顾寒苏、却把自己陷入险境的憋屈,想想就觉得若是梦见原主实在没脸理直气壮向她交代。
“吁!!――”
暗暗闭目调养气息顺道思索下一步该如何走时,耳畔忽然传来踏风急切躁动的嘶鸣声,引得许意棠下意识一震。
迅速睁眼的第一瞬,眼前毫无征兆撞见的景象,直接让她浑身都汗毛都倒竖起来!
她不敢置信瞪大了双眼,情急起身的同时,没忍住直接暗骂了傅云泽一句:好他妈狗的死男人!
……原本还算空旷的地面,不过一个呼吸之瞬,便被一群密密麻麻涌来的黑潮堵得水泄不通!
粗略看去,那片黑潮还在毫无规律地向前蠕动,其速度宛如茅厕里的白蛆,只一眼便看得她喉间一阵翻涌。
画面不仅引起强烈不适,那群黑潮从四面八方慢慢将她包围的同时,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腥气!
而且那股恶臭之味,随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还在不断加强着。
细看之下,这群黑潮显而易见是由某种不知名的、体态约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黑色虫子组成,因为群体太多密集,缓慢蠕动间有一部分不可避免踩中同伴向前。
被踩中的同伴则流出浓郁黑黄的液体,其气味远比蠕动间的那股腥臭更胜一筹。
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群黑潮大概率是某种被人为豢养的蛊虫,而要控制数量如此庞大的群体攻击她,那么这些蛊虫的主人定当躲在不远处窥探。
也就是说,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能掉以轻心让自己死在这里。
……再者,她也实在不想做第一位被蛊虫吞噬死的穿书人。
想想死后就算修罗地狱面见群鬼讨论自己何种死法,许意棠觉得自己应该并无底气觉丢脸。
话是这么说,不过见那群黑潮愈发逼近,仍是激起许意棠五感的强烈不适。
……卧槽……
有一瞬间,无论前世今生,都没见过此等世面的许意棠人都傻了。
这便罢了,生死危难之际也容不得她发愣,而踏风再次随慌乱不已引她越过黑潮往右侧方望去,正是两只体态与成年男子一般无二的山君。
许意棠:“……”
好家伙,原著里非但没有这群形如诡异且腥臭的虫潮,连山君都只有一只。
傅云泽和柳皇后那等狼狈为奸的幕后黑手,到底有多看得起她!
“吼!!!――”
右侧的山君见有食物不动,登时急红了眼长啸一声,引得一阵山崩地颤之际便要扑奔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