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摇摇头:“顾医生,这是裴学长给您带的,您自己吃,不用管我――”
“你误会了,”话没说完,就被顾清辞打断:“我是想让裴帆带你去餐厅。”
细听之下,男人一贯清透的嗓音似乎带了丝笑意,显得整个人都柔缓了几分。
而正是这柔缓,才衬得江听雾的小心思更尴尬。
江听雾:“……”
准备好的欲拒还迎的说辞,就那样直愣愣卡住。
行吧。
qaq。
共享不了,共进也行。
比起上次邀他吃饭被无情拒绝,也算有质的飞跃。
然而前一秒刚安慰完自己,后一刻就听顾清辞没得感情说:“出门左拐,往前走第四个办公室。”
江听雾:?
一时没太明白他什么意思。
“找裴帆,”他言简意赅,眸光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或者让宁延带你过去。”
“……顾医生我――”
小姑娘瞪大眼眶着急想反驳,却不知该找什么理由,鬼使神差的,顾清辞起了玩笑的心思。
被发丝遮敛的眉尾几不可查挑起,他一本正经问:“你想自己去?”
江听雾:“……”
―
“我靠,老大他这什么榆木脑袋?”职工食堂里,刷完卡的裴帆,终于吃完全瓜的他忍不住一脸迷惑:“我就没见过比他更不解风情的。”
他就说老大再变态,也不至于掐着午休的点给他打电话。
敢情是榆木疙瘩发了霉,想办法跟人姑娘退避三舍。
想起顾清辞毫不留情的拒绝,江听雾的悲愤就止不住涌上心间。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比这人更直的直男。
可恶。
她都这么主动了,顾清辞这木头,居然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拒绝和她吃饭就算了,偏偏很贴心找了裴帆这个带路工具人,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只怕关注她饿不饿,只是出于骨子里的教养。
“听雾,你也别太气馁,”不知道从哪开始,裴帆很自来熟直接喊她名:“哥懂你的感受。”
江听雾:“……?”
你怎么懂我?
难不成你也喜欢顾清辞,然后被他像拒绝我这样无情拒绝过?
想是这么想,问也是这么问的。
裴帆的脸色顿时一黑:“……”
先是环视一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才连连摆手:“瞎说,我铁直。”
“就算我对男人感兴趣,也不可能和你一样重口味,喜欢老大那种古板无趣的。”
末了,他再次一脸严肃强调:“而且,这是欺师灭祖的事儿,我还没那么胆大包天。”
江听雾:“……”
总感觉你这最后一句让我对号入座的。
“对了,”将打包好的餐盒递给她,裴帆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有空来附一院?”
终于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了。
江听雾默默抹泪,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跟顾圣僧一样,不知关心为何物。
“谢谢,”她简单解释了一遍形体室发生的事情,估摸着这会唐绵应该醒过来了:“学长,那我先去留观室了。”
“行,”两人在路上已经加过微信,裴帆自然而然叮嘱:“要有啥事随时找我。”
“好。”
告过别,江听雾独自拎着餐盒按照记忆折回。
进入留观室,唐绵果然醒过来了,正倚靠着床沿,左手还打着点滴。
“感觉怎么样了?”连忙走上前,江听雾把餐盒放在床边储物柜上:“头还晕吗?有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
见她一脸关切,只觉心尖一湾暖流浅浅划过,唐绵摇摇头:“我好多了,没有任何的不舒服。”
“那就好,”听到这话,江听雾松了口气,“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说着,她将折叠桌升起,以便唐绵可以使用。
“谢谢你,雾雾。”接过递来的筷子,唐绵没有立刻进食,而是一脸愧疚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可以的。”
“没事儿,”江听雾拿起饭盒,摆摆手宽慰她,“反正下午也没课,陪你留观结束一起回去。”
“……可――”唐绵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江听雾打断:“你还拿我当姐妹吗?这么见外我可伤心了。”
望着她故意冷下的面色,再推诿就显得矫情。“有你陪伴,真好。”暗暗深吸一口气,用力收回眼底的晶莹:“对了,花费是多少,你转给你。”
知道唐绵有些窘迫的家境,那几百块钱一时实在困难。
“啊……缴费单我忘在餐厅了,”有意保护她的自尊心,江听雾打着哈哈岔开话题:“我明天去窗口问问,你先别想这些,不用着急的。”
“嗡嗡――”正想怎么躲过唐绵的坚持,手机恰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