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板,这没人了,您要不就起来吧。”
市井模样贪生怕死的表情在司徒礼的面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那说话的语气都异常结巴起来。
黄包车上的人慢悠悠的站起来。
拿出衣服上手帕,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然后擦干净自己脸上的鲜血。
他看了一眼司徒礼还在流血的手,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礼现在只想跑的远一点,多绕绕路,然后从劲郊那边再赶回来,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正好足够,也不会让那些人起疑,自己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但是面前这个人也是个狠人,随身带枪,如果他不是被枪给抵着,自己也不会吓个半死。
“老板,我就一介平民百姓,还需要养家糊口呢,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司徒礼是真怕对方一个不爽直接给自己枪毙了。
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继续问下去。
司徒礼无奈,只能说道:“小的叫司徒礼。”
“司徒礼?好名字,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刚才如果把我交出去的话,我相信你应该就能获得一个丰富的报酬。”
男人的话,让司徒礼的心更加的警惕几分。
在这个时代,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
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属于哪一个派系的。
特高课,七十六号,梅机关,情报部,军统,中统,红方地下情工,青帮,小刀会,等等各种各样的人物汇聚在这个时代。
得罪一个,估计劲郊焚尸炉里就能多一个无名的尸体。
甚至不说是得罪,如果扯上关系,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这年头,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
“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加入军统?”
突如其来的话,让司徒礼愣在原地。
有没有兴趣加入军统?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如此天方夜谭的落在自己的脑门上?
“临危不乱,为了救我还故意弄伤自己,还把那东瀛鬼子的视野给挡着给我上血,你这种能力,如果不加入军统,实在是可惜了。”
男人继续说道:“我和你说这些话,不是给你思考的空间,而是如今,大敌当前,东瀛猖獗,你被那东瀛鬼子羞辱,难道说你就不想要把这个丢掉的面子给拿回来?”
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一字一句好像并不是在商量,而是铁定了司徒礼会和他去军统一样。
司徒礼强忍着自己的惧怕。
怕的就是这是个局。
对方戏耍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局。
“老板,小人真的就只是……”
黑黝黝的枪口抵着他的脑门。
“走吧,带我去一个地方先。”
男人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而是重新的坐到了黄包车上。
司徒礼只能屈服于他的枪威之下。
这一路上,司徒礼只能低着头拉着他跑到他需要的地方,帽檐拉下一点挡住上半的眼睛和鼻梁。
双腿在跑的时候,微微弯曲,怕被别人认出来。
坐在车上的男人眼神里对这个看起来顶多也就十九二十左右的年轻人起了兴趣。
这伪装的虽然不算过关。
但就算是同行见到,估计也会楞几下才能认出来。
更别说他是在跑的了。
就这伪装的技能不进军统,那这可就成了军统的损失了。
他这人,素来爱才。
到了福记照相馆,司徒礼把车停在外面,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
跑吧,对方问的是他加不加入军统,先不说对方是不是军统的人,就单单能够说出这句话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他跑了,下次被遇到,那自己还能有命活?
如果不跑,对方如果不是军统的,而是别的机构,故意那么作弄他,那自己不也是没得活?
司徒礼踌躇在原地,原本只剩下五支半根的香烟被他全部消耗殆尽。
他从未如此的奢侈过。
里面的人看起来聊的很开心,脸上出来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出来的。
司徒礼不敢妄下定论,这些有枪的,全都是一群玩弄生命的怪人。
男人朝着他招招手。
司徒礼的看过去,他总觉得站在男人身边的人有些眼熟,但四个月来,长期处在混乱的世界里面,记忆也早就出现偏差了。
估计是坐过自己的黄包车吧。
“老板,您还有别的吩咐?”
司徒礼恭敬地问道。
“老六啊,你来看看,这小子如何?”
男人拍着司徒礼地肩膀,看向了他所询问地那个叫做老六的男人。
“老板,这眉清目秀的,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