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把她被吻花的嘴巴擦干净,“刚才那个女生,你认识?”
原来他都知道。
她沉默了会:“她和我是一个舞团的。”
外面风大,秦昼的外套搭在她身上,他替她将扣子扣好,轻描淡写的一句嘱咐:“还是和她保持些距离。”
周凛月想说,她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甚至连点头之交都不算。
平时在剧院几乎零交流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好奇问了句:“为什么,你认识她吗?”
四下无人,想对她做的事情都可以毫无顾虑地一并做了。
秦昼抬手揉了揉她的脸,另只手勾开她的衣摆朝里伸。
“不认识,但物以类聚。”
她仍旧懵懵懂懂,一双清透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左边眼睛写着“愚”,右边眼睛写着“蠢”
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眼里的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让我数数,你那个朋友,是他的第几任情妇。”
周凛月一声轻呼,不是因为他这番话,而是他突然加大力道的动作。
她努力地想要将下摆往下拉:“秦昼,你别......别这样,被看到怎么办。”
他轻笑一声,撤离了手,又按放在她的脊背,轻抚几下安慰:“别怕,这里没人,也没摄像头。而且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他刻意压低的气音,让话尾的三个字无端沾上供人遐想的旖旎来。
周凛月一碰就害羞的性子,遇到秦昼的肌肤亲密饥渴症,也逐渐开始脱敏。
秦昼替她把头发整理好,顺便在她脸上摸了摸:“还要和他们一桌吗?”
周凛月却欲言又止的问他:“你会介意吗?”
他动作停下:“我介意什么?”
“那天......”周凛月支支吾吾,心虚到没有底气,“我让你躲在房间里的时候,她也在外面。”
“是吗。”不在意的语气。
继续替她整理,是刚才接吻的时候被他用手揉乱的头发。
见他好像无所谓,周凛月也没继续说。
两人重新回到宴厅,她说要先去补个妆。
秦昼:“我陪你一起去?”
周凛月急忙摇头,要是让他陪着一起去了,她这个妆还不知道要补多久。
看清她眼里的恐惧,他散漫轻笑:“怕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不分场合。”
周凛月说什么也不让他陪,自己先溜了。
化妆间是单独分开的,此时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正对着镜子补粉。
听到声响,蒋素婉透过镜子看向这边,对上周凛月的视线。
后者开门的动作还没完成,手扶着门把推开一半,停在那。
蒋素婉轻蔑一笑:“怎么,看到老熟人也不打声招呼?”
周凛月顿了顿,将门推开,镇定地走到镜子前:“晚上好。”
蒋素婉合上粉底,随手放在一旁。
她手掌撑着大理石砌成的洗手台,侧过身子,与她做起交易:“你今天在这儿看到我的事情别到处说,我也会替你保密。”
蒋素婉好面子,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为了钱,勾搭一个有妇之夫的老男人,她在剧院就彻底抬不起头了。
尤其是林昭,以她那个八婆性格,要是让她知道了,那无异于是昭告全天下了。
化妆间内又有人进来,蒋素婉也就没继续多说,抓起旁边的粉底塞进手包里。
然后抬头挺腰,踩着她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了。
周凛月出来的时候,秦昼身边已经围了一些人,他们端着酒杯热情攀谈。
那各怀心思的热闹,三分真,七分假。
每个人都端着城府,不显山不显水。
秦昼在其中,气定神闲地端起手中香槟,与身侧人碰了碰。
他颔首轻笑,谁来了都能聊上几句。
蒋素婉陪她的老男人在一旁等着,这样的阶层,他是够不上格的。
连插嘴的资格都没有。
薄唇碰上杯口,喉结滚动几番,杯中的香槟便少了一半。
待他再次垂眸时,视线与一旁的周凛月对上。
她站在那儿,一身干净无瑕的白裙子,肩上还搭着他的外套。
像是一朵纯白的茉莉,到处都是靡败腐臭,唯独她遗世独立,不被污染。
他不知和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放下手中酒杯径直朝她走来。
周凛月一动不动。
有不胜酒力的人跌跌撞撞,秦昼揽过她的肩将她带离刚才的地方,才避免了被酒鬼撞上。
他用手隔着外套,搓了搓她纤细的手臂:“怎么这个表情,很冷吗?”
她摇摇头,越过他,朝他方才过来的地方看了眼。
那几个男人没有离开,仍在说说笑笑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