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横在她的腰腹,一手避开凤冠垂落的流苏,扣在她的后颈。
江听雾的五感很快被男人炽烈的呼吸包裹。
顾虑这是在高朋满座的华堂中,这一吻,顾清辞只能忍住冲动。
他很克制,唇齿相依,浅尝辄止。
底下不缺看热闹的,尤其是医学部那些被顾清辞“欺压”惯了的学生,见状,纷纷大着胆子起哄。
“芜湖~”
“老大好样的!”
“再多亲一会儿!!!”
这群人里,就裴帆喊的最大声:“老大,都这样了,还不整一出激.情.舌.吻?!”
“舌.吻”两个字,成功让江听雾听觉一颤,瞬间唤回有些迷离的思绪。
她耳根红透,轻轻推了一把男人逐渐升温的胸膛。
她还要点脸,实在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事。
都怪裴帆这个坑货!
“师母别害羞!”这么好的“看戏”机会,裴帆绝不轻易放过:“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和老大多甜蜜一会儿,才能让我们这些单身狗多沾点喜――”
最后“气”字韵头刚出,那双熟悉的没有温度的视线适时传来,裴帆:“……”
瞬间后背一凉,犹如倒刺在背。
一旁的许博渊和宁延,虽然也很想欣赏附院圣僧破戒的样子,但好奇心害死猫。
以顾清辞那德行,他们未来一个月的手术室生活,将会非常的丰富多彩。
偏偏裴帆这个人菜瘾大的煞笔,每次都能挑中魔头的雷区精准横跳。
想起刚才顾清辞那双许久没见的清冷视线,两人纷纷给裴帆投去一记同情的眼神。
能在魔头大婚之日作妖,不得不说这货真的人才。
看着罪魁祸首当面偷白菜,江国诚和陆颜越来越气闷;而顾惟昀和元秋锦,则一脸嗑cp的兴奋感。
不错不错。
老三总算有点出息,这个时候知道秀恩爱。
“看来我们的新娘子还有些害羞,”估摸着时间,司仪笑容满面:“不过接下来,还有一项很重要的礼仪。”
说到这,他示意工作人员将凳子搬了过来。
“一缕青丝结,一生情丝牵,解缨手中缠,良缘魂牵绕,”司仪主动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那只玉盒:“请新夫新妇行解缨结发礼――”
闻言,顾清辞绕到江听雾身后,面相一众宾客,一双修长如玉竹的手指,轻轻解下别进发髻的朱红穗子,系在自己的腰带边缘。
这一步,意味他们的婚礼得到家族的认可。从今往后,江听雾就是他命定的妻子。
接下来,他的面容认真虔诚,动作无比轻柔剪下江听雾的一缕青丝,用一根特意从良缘庙求来的姻缘线,和自己准备好的发丝绑好,放进那只色泽莹润的玉盒里。「1」
江听雾虽然要注意仪态,不能随意转动脖颈跟随他怎么行礼;但她的余光,并没错过顾清辞的一举一动。
也看出解缨结发礼这一步,他小心翼翼到指尖都在颤抖。
这种一种溢于言表、已经没办法用语言来描述的在意。
江听雾不禁莞尔。
这么温柔又深情的顾医生,怎么能让她不喜欢?
“解缨结发礼成――”司仪高喊一声,在宾客的掌声中,他道:“良缘自天成,鸾凤渡和鸣,顾府三公子和江府大小姐缘定三生,可当月老之面,诚邀新夫新妇入洞房――”
―
六大礼仪走完,距离喜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为了丰富婚礼的内容,顾家特意邀请央华台国风舞乐老师,在华堂中央抚琴起舞。
最著名的当属《凤求凰》和《长相思》。
婚宴开始,一对新人还要敬酒,自然不可能真去“洞房”。
在几位服装师的帮助下,江听雾总算卸掉繁复的珍珠妆面,换下一身凤冠霞帔。
时间紧迫,她只能恳请林素替她找出敬酒服。
“林老师,”她戴好珍珠耳饰,解开婚服最后一层内衫:“能拜托您帮我拿一下旗袍吗?”
话落,肌肤只有旗袍略显冰凉的触感,耳畔并未落下林素的回应。
只当林素忙的脚不沾地,她专注补妆,并没多想。
但是没一会儿,她就察觉出不对劲。
那人看似帮她换衣,实则在她腰背游历的愠热指尖,越来越用力。
江听雾:“……”
来不及惊呼,细软柔弱的腰肢就被男人从身后环住。
下一秒,她被男人不由分说抱起,后背抵靠住墙壁。
顾清辞已经脱掉那身大红婚服,摘掉特意戴的发套。
难得他穿了件红色衬衣,边角一丝不苟套进笔挺阔直的黑色西裤里。
明明红色是一种极其妖艳惹眼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骚包,还为那张原本如霜似雪的冷白容颜,添了几分难言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