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礼看着李宁玉这警惕的样子,他心中暗暗点头。
到底是老情工了,虽然她年轻,但李宁玉所参与的每一件事一旦传出去,那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司徒礼喜欢李宁玉,但不喜欢她那最后为了保全顾晓梦从而杀死自己的计划。
在他看来,那明显都能够救下来的人最终死在了枪口之下,那并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但他也清楚,李宁玉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当时的情况并不能给她再多的思考空间。
死亡是她当时想到的最好办法。
只有死亡,才能保证顾晓梦,才能让顾晓梦从此有了信仰,让顾晓梦知道自己的父亲所付出的一切。
也许当时看不到黎明,见不到曙光,可司徒礼却认为,在他们的心中的那团火,一定是世界上最明亮的火焰。
司徒礼永远都记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句话。
这是1930年,伟人写的一封信。
那是让无数个像李宁玉这样的人前仆后继,为填补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看着李宁玉,司徒礼的心中升起一阵阵钦佩。
就好像看到了六哥一样。
六哥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愿意给国家添麻烦,他们这辈人啊。
六哥唯一一次麻烦人民,还是在火车上一对年轻的夫妻为他打的一壶水。
如果她也活到那个时候的话,一定会和六哥一样吧。
“你很警惕。”
司徒礼收起所有的情绪,这一刻的他,就是月光。
李宁玉道:“司徒先生,你在说什么?”
“暗号失效了,失效的原因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们都在船上,在原定的计划内,我们都没有接上头,这次邀请你们这么多人过来,这个就是主要目的,而且,这次要你来最主要的就是告诉你一件事,龙川肥原的目标极有可能是你。”
司徒礼慢悠悠的开口。
李宁玉看着他,没有说话。
“切记,一旦被抓,不管对方用的什么手段,也不要去传递任何情报,无论你要做什么,接下来会有新的人来联络你,至于我这里,今天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司徒礼说完之后,重新把电话拆开,然后把里面的窃听器重新装上。
“李科长,你不去和他们一起逛逛我这个裘庄吗?”
司徒礼的突然变化,李宁玉微微一笑,道:“毕竟我是客人,而且听说司徒先生写着一手好字,顾船王可是对您赞不绝口,我想要来求一幅字。”
“一副什么字?”
司徒礼问道。
“就写,马到功成吧。”
李宁玉说道。
司徒礼提笔而起,他是落笔有力,提笔有锋。
非常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人写书。
锋芒毕露。
“谢谢司徒先生。”
李宁玉沉默一下,道:“司徒先生,为什么没有见到顾太太?”
毕竟是在人家家里面,叫顾晓梦在剿总司令部的称号是不太礼貌的。
“她啊,不是被你们安排加班了吗?”
司徒礼笑着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出来科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话说,司徒先生今天难道就不去接您的太太了吗?”
李宁玉打趣道。
“嗯?看来平日里面接我太太倒是成了各位口中的美德了,还真是我的荣幸……”
司徒礼刚刚说完,电话就响起了,是顾晓梦打来的。
她说自己现在就下班,估计半个小时就到家。
“李科长,我们下去吧,一直在我这里,也许会有一些流言蜚语。”
说完,他的目光飘到了自己书桌上的电话。
李宁玉颔首,跟着他下了楼。
其他人还没有逛回来。
司徒礼来到了钢琴的边上,双手放到钢琴上。
然后,缓缓弹起了琴声。
琴声悠扬,在附近的人都能够听到声音。
此刻的大厅是明亮的。
和司徒礼记忆中的裘庄一点都不一样。
在记忆里面的那个裘庄阴暗,昏暗,充斥着阴谋诡计,充斥着鲜血和斗争。
但那是在龙川肥原手底下的裘庄,如今的裘庄不是在龙川肥原的手底下,而是在自己的手底下,他可以改变那个充满阴谋诡计,充满鲜血的裘庄。
其他人听到声音,都闻声而来。
几个人甚至安静的坐下来欣赏司徒礼的曲子。
司徒礼一曲罢了,突然又升起了一曲高昂的曲子。
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过的曲子。
可是,李宁玉却听的热血沸腾。
其他人只觉得好听,纷纷鼓掌。
可李宁玉却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团残烛突然被点燃。
她不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