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裤的男人踏入咖啡厅,淡漠的视线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阳台上那抹苗条的背影顿了顿。
似乎和记忆深处的那抹身影相交叠。
齐州走进吧台,一边动作熟练的拿过一旁昂贵的咖啡豆:
“尝下我的手艺?”
谢鄞收回目光,不紧不慢的走到吧台前坐下,微侧过身子看向阳台。
身后传来咖啡机启动的声响,夏黎转过身却忽然撞进了一道深邃的眼眸中。
不远处的男人略显慵懒的坐在吧台座椅上,长腿闲闲地搭着,那只带着佛珠的手自然的搭在吧台上。
她微愣了下,男人的那张脸她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但她有些想不起来了。
夏黎回过神,也没有多想。
径直走回自己先前的位置,将桌上的电脑塞入电脑包中打算回房休息。
从路过男人身边的时候,坐在吧台前的男人刚好拿起桌上的咖啡杯。
夏黎的余光瞥见男人的动作,白色内搭的衬衣袖口处往上叠了一层,露出手臂上张力十足的青色血管。
他抬手拿过吧台上的咖啡时,手臂肌理分明,极具有力量感。
谢鄞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修长的手指握着杯柄递到唇边。
夏黎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走出去,与此同时擦完咖啡机的齐州注意到谢鄞的视线一直盯着某处,于是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若有所思。
“鄞哥,那个靓妹你认识?”
谢鄞喝了口咖啡,语气淡然:“唔识。”(不认识。)
齐州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八卦的意味,端着咖啡在他的身边坐下:
“唔识还盯人这么久,莫不是看上这个漂亮妹妹啦?”
男人只是云淡风轻地轻轻拨弄着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没有说话。
第二天夏黎起了一个大早,打了辆的士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才到寺庙。
庙内,佛音袅袅,钟声悠远。
青石板下满是青苔,檐角下悬着的铃铛随着偶尔吹过的微风而轻轻晃动着。
夏黎在香店里买了三把香,一把是帮楚诗诗求的姻缘香,另外两把都是事业香。
她虔诚的举着香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拜了拜,心中希望夏家可以越来越好,也希望自己毕业后的事业之路可以顺风顺水。
夏黎转过身将香插入了一旁的香炉中,然后迈上阶梯来到佛殿中。
她在殿内偶然路过一角,余光瞥见是一位穿着黑色丝绸质地西装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似乎是在跟住持说着些什么。
因为两人说的港语有些复杂,夏黎并没有听得很懂,只是传入耳中的男声清洌又好听,让她不由得放缓了些步子。
港城的夏天的天气确实多变。
明明上一秒还是晴天,可下一秒晴朗的天空瞬间被乌云笼罩。
紧接着,是更大的雨点从天空中砸落至地面。
夏黎从佛殿中踏出时,碰巧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
她站在佛殿门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山此刻混沌一片,都被黑压压的云笼罩着,天空就像是裂开了一道偌大的口子,朝着大地倾泻下来。
夏黎叹了口气,记忆忽然被抽回到五年前冬日的那场大雪。
她只记得男人执着伞在她的身边停下,侧身问她要不要带她一程。
但夏黎早已经有些记不清男人的脸了,印象里他的脸应该是属于帅的那一类,但具体的五官长相她已经忘得干净。
夏黎站在屋檐下,望着如同串成珠子的雨滴不停地从屋檐上滴落下来,砸落在青石板阶梯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她想着等雨小一点再走,可一旁的和尚带着一口的港腔普通话告诉她这雨一时半会儿小不了。
夏黎又叹了口气,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她犹豫着要不要向寺庙里的其他游客一样直接淋雨冲出去。
这时,她的身旁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似乎身体主人自带的强大气场让夏黎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却看见男人那眉目冷淡的侧脸。
男人撑着长柄黑色的伞,侧脸轮廓挺括,挺鼻薄唇,只是前方的目光淡淡,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感。
许是注意到夏黎的视线,一旁的男人侧过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
夏黎的呼吸徒然漏了一拍。
是昨晚咖啡厅坐在吧台的那个男人。
夏黎本还在犹豫着该怎么跟男人开口问他能不能捎自己一程,但没成想面前的男人却倒是先开了口。
“姑娘,要带你一程吗?”
夏黎愣了愣,耳熟又陌生的话仿佛再一次跟记忆中的那年相契合。
她微抿唇点了下头,用着那一口蹩脚的港语道:
“唔该你,先生。”
(麻烦你了,先生。)
谢鄞将手中的伞换了个手,那只戴着佛珠的手插入袋中,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