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完美的身材比例,腰身也带着几分禁欲清绝。
这样的人,与热闹喧哗的路边摊好像不太相配。
林琅突然有种,强行把高高在上的人,往下拉的罪恶。
可当事人却丝毫没有感觉不适,忽略了四周无数道视线。
在林琅看到他之前,他早就看见她。
走到桌前,拖出那张红色胶椅坐下。
老板见又有客人,便拿着菜单过来。
裴清术接过的同时轻声致谢,并没有太仔细的看,而是要了一碗和林琅口味一样的馄饨。
待老板走后,他的视线又放回她身上。温润的一双眉眼,昏黄灯光之下也清冽。
大约是见她身上仍旧单薄着一件薄衫。他怕她冷,特地留给她的外套没被拿走。
他也只是问:“不冷吗?”
冷啊。
林琅点头,又去问他:“你呢,你不冷吗?”
他笑,也点头:“有一点。”
“那怎么不多穿点。”
问完之后又觉得这问题有点蠢,他的外套早就给她了。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于是老板又得到了一声道谢。
林琅有时候觉得裴清术这人,实在过于守规矩了一点。
“你从小被管的很严吗?”她是真的只是好奇。
哪怕是徐初阳,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礼貌到近乎疏离。
他手上动作稍顿,视线也从那碗馄饨移到她的眼睛。
和人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也是他的习惯。
“还好。”
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琅总觉得,和裴清术在一起时,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在感。
比起高高在上、拉你出深渊的救赎,他更像是会弯下腰来听你说话的倾听者。
不会让你存在任何被施舍的感恩戴德。
就好像,你们始终都处在一个完全公平的地位。
但是,比起让你去踮脚,他会先弯下腰。
向下兼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林琅没有继续问下去,一碗馄饨被她安静吃完大半。
隔壁桌有人抽烟,微呛的烟雾散过来,林琅坐着的地方离得近。
她微皱了眉,对这股味道始终带着一种抵触。
裴清术站起身:“换个位置吧。”
她抬眸,一点点疑惑:“嗯?”
反应过来,他是怕她被烟雾呛到。
刚要拒绝。
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他柔和了语气:“我从小闻着寺庙香火长大,习惯了。”
林琅只沉默几秒,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和他换了位置。
起身的同时,闻到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沉香。
浮躁不安的心脏也逐渐回归实处。
分不清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林琅久违的有了一种,名为踏实的情绪。
她有时候感觉他和徐初阳很像,但是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又天壤之别。
早就吃饱了,这会也没了胃口。老板刚端上来两碗赠送的米酒,她浅浅抿了一口,就被甜腻到眯起眼睛。
老板将米酒放在裴清术手边,说是赠送的,让他尝尝味儿。
他刚要道谢,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
看一眼林琅,然后才冲老板点头。
对于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被她说的连道谢都不敢了。
怕她嫌他老古板?
他喝了口米酒,味道明显不是他喜欢的,但还是在老板的热切注视下去喝了第二口。
直到老板满意离开,他才倒了杯温水,企图去压一压口中的甜腥味。
“你小时候被寺庙的香火呛过?”林琅突然问他。
他点头:“最开始天天咳嗽。”
“咳嗽也继续忍着吗。”
连林琅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平淡自然的和他交谈。
但裴清术察觉到了。
他性格亲和,没什么距离感,哪怕对陌生人也是。
但是超过了那个被定下来的界限,再想靠近哪怕一寸,也都是奢望。
可面对林琅,他放下所有的规矩和原则。
“师傅说,闻习惯就好了。”
“然后你信了?”
他摇头:“没信。”
“嗯?”
他笑:“因为他是一边咳嗽,一边说出这句话来的。”
所以,没有丝毫信服力。
林琅终于没忍住,笑着低下头来:“是正经师傅吗。”
他也笑:“应该还挺正经的。”
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都会受到优待。
他们两个人明明只点了两碗馄饨,还是最便宜的鲜肉馄饨。
老板前前后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