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因后一句登时清醒过来。
“所以你打电话过来想说什么?”
轻叹一声,裹着被子缓缓爬起。
“遥遥……你相信我,我不是有意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记忆里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蒋迟,竟然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哽咽。
“遥遥,我……”
“没事的,我不生气。”因为看清了这个人,他也就不配让自己情绪起伏。
不过分手这种,好像当面说比较合适。
何况蒋迟基本不主动联系她的高调逼格,有与没有也并无太大区别。
于是她暗暗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缓些,“不早了,你早点去工作吧。”
“谢谢遥遥,”对面终于放松下来,轻笑一轻和道,“宝贝,那我先去上班啦,有空再打给你。”
昨晚的僵持似乎并不存在。
在电话挂断的最后一刻,他依旧压低嗓音诱哄,“记得想我。”
“……”
可惜,温书遥却不是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何况这块伤疤,根本就没好。
动了动唇角,连一个“好”字都懒得敷衍。
电话挂断,屏幕自动返回昨晚未曾退出的群聊背景。
确认她没有大碍后,几人欢欢喜喜商议起大年初一的吃玩计划。
包括路线和场地,以及喊哪些朋友过来。
两人都不是内敛社恐,接触的圈子比较多。
再者平日课业繁重,自然不会放过好不容易的一次假期聚会。
这一商量,就到了一点半。
从始至终,除了喊她带上男友外,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蒋迟这个名字。
[早,两位美人娘娘。]
按照约定,她第一时间在群里请了安。
意料之中,并无反应。
在宿舍,两人是熬夜冠军选手,也是起床困难户。
温书遥轻轻笑了一声。
沉默片刻,还是点开置错。
一米六七的温书遥,就算穿着毛衣上称,顶多九十五斤。
这种瘦并非弱,该长肉的地方自然也不会少。
不过她皮肤又白又透,在母亲眼里,难免多了几分“羸弱”。
“哪有,”温书遥抿了一口白鸭汤的同时,软着声音道,“妈你不懂,这叫以瘦为美。”
“好好好,”温瑕乐的合不拢嘴,“我姑娘啊,就算不瘦也是漂亮的。”
说这话时,晶莹的眼底不由覆了一层自豪。
一顿亲自下厨的久违午饭,在母女俩的欢声笑语中度过。
末了,温瑕忽然正了正神色,“遥遥,你还记得小时候见过的宋萱阿姨吗?”
“嗯嗯当然记得,”温书遥颔首,音调不由拔高了一些:“是您的好闺蜜,一位特别优秀的军医,小时候还代您照顾了我一个暑假。”
说到最后一句,她已经不再像高中那样强颜欢笑。
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释然。
她以前不叫温书遥的。
不过由于温瑕和那个男人的结婚受双方父母强烈逼迫,并没有恋爱基础。
所以她们的婚姻总在争吵中度过。
可以说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没见过那个男人对母亲有过好脸色。
小升初的那个暑假,母亲带着她从秦家离开。
顺便帮她改了姓。
十十二岁的姑娘已经不再单纯,加上她属于早熟类,所以很清楚。
那个父亲,不要也罢。
与妈妈从苏州前往京都的一路,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持妈妈唇角的弧度。
到了京都,妈妈温柔将她安置在一处四合院里。
整整待了一个暑假。
理论上她的确早熟,知道妈妈要去谋生。
但每个人的十二岁难免敏感。
她怕妈妈不要她了。
于是在妈妈刚走的时候,泪眼终于破了防。
这个时候,一个与妈妈气质相仿的高挑女人朝她走过来半蹲下。
先是用纸巾替她擦了擦,继而含笑道:“遥遥,妈妈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会不要你的。”
许是女人笑容的感染力太强,她奇迹般平静下来。
总归是初见,犹豫再三只软软说了句,“谢谢阿姨。”
“乖~”
女人右颊的梨涡浅浅,依旧耐性十足:“那就再这里乖乖住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算,离扬骨灰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