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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周凛月问起秦昼他说了些什么,爸爸妈妈居然没有继续追究。
“没说什么。”
是真的没说什么,只是简单交待了一下前因后果。
并和他们解释,在那之后,他们确实没有任何联系。
订婚那天,是他们重逢的初见。
话说的精简有逻辑,条理清楚,重点突出。
把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们想知道的也都说了。
秦昼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们在意的是什么。
不是周凛月谈恋爱,也不是周凛月和谁谈恋爱。
而是周凛月居然违背了他们。
有一类父母总爱将枷锁放在儿女身上,嘴上说着为你好,实则行使自己的掌控欲。
说白了,就是自私。
把周凛月当成一个附属品。
一个随他们掌控的附属品。
这是一个很可悲的事情,这对父母的可悲。
秦昼直接将车开回了家,周凛月上楼洗了把脸,距离和老师的那顿饭还有三个多小时,所以她还有时间。
秦昼在楼下打电话,估计是陪她回家这一趟耽误了正事。
周凛月下楼,刚好听见他的那句:“这种事情交给法务部去处理。其他的能推就推了,我现在很忙。”
他挟一支烟,深邃的眼里,情绪不显。
电话挂断的同时,他垂眸看见了来到自己跟前的周凛月。
小姑娘站在那里,一副打扰到他的歉意,嘴巴张了张,估计是想道歉,可又不知道他电话挂断了没。
于是只能默默闭上,乖巧等着。
秦昼拖来烟灰缸,将烟在上面磕灭。
唇角扬起一道浅薄的弧度来,早已挂断的手机却还放在耳边,迟迟没有拿下。
他将目光从周凛月身上收回,可惜道:“是吗,那我改天亲自登门去赔个礼,今天遇到点意外才没能赶过去。”
他沉默几秒,好像听到了多么严重的话。
为难道:“这恐怕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骨感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几下,他点头说:“好吧。”
然后才故作烦闷的扯开领带,手机随手放在一边。
果不其然,周凛月的脸色变了。
她支支吾吾:“是......是我的事耽误到你的工作了吗?”
“没事。”他话里带了点漫不经心,“一点小问题而已。”
他越这么说,周凛越就越良心不安。
直接绕到他身边坐下:“可是我刚刚听你说强人所难,是那些人为难你吗,他们......他们不会让你去下跪吧?”
这小姑娘,平时都看了些什么,思维这么发散。
他靠坐沙发,神情透出了点疲倦,抬手按按眉骨,还是那句:“没什么,你别担心。”
周凛月抿了抿唇,一双手交握在一起。
秦昼好整以暇的欣赏起她当下的神情,这会倒是一颗心都扑在他身上了。
他今天本来有场跨国的视频会议,约的十点,但因为早上那事儿给耽搁了。
他单手解开西装前扣:“就是觉得冷了点。”
周凛月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我去给你拿个毛毯。”
“哪那么麻烦。”他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往前一拉,就将她拉向了自己怀里。
小姑娘比毛毯要暖和,跌在他怀里,一开始还因为慌乱而挣扎了一下。
他也不强求,松开了手。
但也仅仅只是那一瞬,估计心里想着今天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那点愧疚最后还是占了上风。
于是听话的,乖乖躺在他怀里,当起了暖宝宝。
秦昼今日一身正装,低对比度的墨蓝色格纹,外套的前扣已经被他解开了,里面的马甲倒是一丝不苟,只能瞧出一点白衬衣的领口,宝石蓝的真丝领带。
一派英国正统绅士的低调儒雅。
外在总是表象,他放在周凛月腰上的那只手,隔着薄薄的一件针织衫在她腰窝轻轻按揉。
那只手甚至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周凛月被摸到面红耳赤,满脑子想的都是,外在不能信。
她终于开始求饶,有气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够了秦昼,我......我不行了。”
他轻笑,在她耳垂上咬了咬。
语气耐人寻味:“哪里不行,嗯?”
她被弄得眼里蓄起水汽,呼吸都变得湿热,好在今天家里没人。
这副丑态至少不会被人看见。
“哪丑了。”秦昼拨开她凌乱的头发,温柔的替她理顺,“多好看的一张脸。”
他仍旧一丝不苟,除了外套和西裤被压坐出几条凌乱的褶。
他像是诗人赏荷,眼里全无狎昵,有的只是对荷清高的向往。
分针挪动缓慢,每一秒都私如年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