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骨汤炖好了,姜姨盛好端出来,让周凛月多喝点,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宋清棠想起来:“我记得小月喜欢吃甜点。小姜,你待会把厨房那些唐果子打包一份,给她带回去。”
周凛月一脸疑惑:“唐果子?”
宋清棠出身高门,教养利益挑不出一丝错处。
仪态不论何时都是优雅的。
她告诉周凛月:“就是佐茶而食的一些小糕点,平时待在家里无事可做,随便做了一些用来打发时间的。”
姜姨打包好之后,还专门拿了几块放在竹条编制的盘子上。
造型精致,色彩也亮丽。
周凛月小声感慨:“好漂亮。”
宋清棠笑了笑,明显被她这番话取悦到,但还是谦虚一句:“和店里的自然没得比。”
她难得露出点发自内心的笑来,平时的温和不过伪装出来的假象。
但又算不上虚伪,自身性格便是如此。
能维持表面礼仪已是良好的教养使然。
中途一通电话阻了她们的继续交谈,是秦昼外婆打来的。
她看了眼屏幕上方的来电人,将腿上的毛毯拿开。
“我先接个电话,你们慢慢吃。”
待她离开后,秦昼细究起周凛月的区别对待:“你倒是挺会拍马屁。”
他手指轻轻缠住周凛月耳边那几缕落发,“平时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嗯?”
他说起这话时,语气总是低沉到缱绻,仿佛要沉到人心底里去。
周凛月听着心口发痒,看一眼在厨房忙活的姜姨,然后才小声辩解:“我没有拍马屁,我说的是真心的。”
秦昼笑了笑:“后半句当没听到?”
周凛月心虚地想要起身离开,找着借口说是去看厨房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才刚站起身,就被秦昼重新拉回怀里靠着。
他从身后圈抱住她,低头时,唇贴近她耳后的皮肤。
那里是脆弱敏感的禁地,微热的气息都足以让她手指蜷缩。
他呓语低喃,每一个字,都说的像在蛊惑人心:“别人都不重要。小月亮,以后多说些我爱听的。”
秦挚送完学生进来,刚好就看到这样一个场景。
周凛月胆怯局促的坐在沙发上,秦昼不知与她说了些什么,她紧咬下唇,脸色不是很好看。
秦挚眉头皱着,厉声说这叫什么话。
没想到会被看见,周凛月顿时脸色煞白,那种无处躲藏的社死让她想要就地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秦昼倒是神色淡定,松开手,又懒懒地坐直身子。
眼底的旖旎荡然无存,只留下没有丝毫波澜的漠然。
像是翻涌巨浪的海平面突然恢复平静。
秦挚坐下后,沉声指责起秦昼:“既然结了婚,就该有点责任心,对老婆好点。你现在这像什么话?”
周凛月反应过来,秦昼的父亲误认为秦昼刚才是在欺负她。
秦昼懒得解释,点点头,说知道了。
语气算不上冷漠,表情倒是平和。
其实在这段关系中,他反而是最体面的那一个。
偶尔家里打来电话,让他回去吃顿饭,他也会过去。
经过那件事后,家中长辈对他失望,从此少有联系。
秦昼也不曾有过一句怨言。
苦难不与人说,全部独自受着。
秦挚的脸色缓和许多,他执了茶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而是在沉吟数秒后,语气僵硬的说出一句:“你妈最近也经常念叨起你,要是有空,偶尔回来住几天。”
秦昼垂下眼,没说多余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顿饭吃完,秦昼和周凛月也差不多要离开。
姜姨将装好的唐果子递给周凛月。
是一个精美的木头盒子,外面还用深色的碎花布裹上,系了个漂亮的结。
宋清棠出来送他们:“你姥姥刚才给我打了电话,让你过些天去她那边坐坐。”
秦昼轻嗯一声,也算是给了回应。
周凛月礼貌地和她道别:“妈,那我们就先走了。”
宋清棠点头冲她笑笑:“路上开车小心点。”
车子开出,恰好碰上红灯。
秦昼一只手搭着方向盘,侧了身子看她,出声调侃:“以前不肯喊,现在倒是越来越熟练。”
她问秦昼:“我刚才喊的还自然吗,会不会太僵硬了?”
他把她的手牵过来,放在掌心揉了揉,笑说,“自然,很自然。”
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围附近的人工湖转了一圈。
最后停在某处还算偏僻的地方。
周凛月开了车窗,手臂压放上面,探头往外看。
雪早就停了,湖面结了薄薄一层冰。
远处有出来散步的一家三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