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载易燃易爆物的红色大卡车撞上黑色汽车,冲向人行道以及无辜的路人。
女司机漂亮的脸蛋因惊恐变得狰狞扭曲,随即被火光淹没。
她是谁?
她是被撞飞的路人。
段晓棠隐约恢复意识,原以为摊上车祸爆炸是必死结局,居然活下来了。
飘来飘去的意识终于和身体合二为一,隐约不对。双手捆扎在背后,哪家医院如此包扎,她是车祸又不是狂躁症。
空气里没有讨厌的消毒水味,深呼吸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不是医院!脑中闪现几百集柯南,昏迷绑架谋杀抛尸,可惜还没有完结。
段晓棠按兵不动,感应四周。
室内,有四五个人,偶尔弄出的声响都显得小心翼翼,不是绑匪。
背着光小心睁开眼打量周围,斑驳的土墙,稀疏的茅草屋顶,身下泥地铺着枯草,一副荒凉破败的模样。
这样的茅草房只在电视上看过,猜在哪个影视基地或者剧本杀现场是不是老套了些?穿越又实在不符合科学道理。
昏迷了多久,没有饥饿感,一小时,两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从繁华市中心转移到如此荒凉的地方。
刚辞职,不会有hr或者领导的夺命狂call,身边狐朋狗友长时间不联系是常事。最可能的结果,短期内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失踪。
脑袋转一转,视野仍然局限屋内。对面躺着三个古装男人,袍服幞头,帽子边缘露出碎发,头套做的不错。
几人都被绑起来,眼睛没被蒙起来,嘴也没堵上,看起来意识清醒。
目光相接,“这是哪儿?”段晓棠看向一个书生气的年轻男人,如果去掉衣服上的脏污,洗把脸,应该是个体面人。
年轻男人回答:“京兆郡武功县,”看了看四周,“一山寨中。”
土匪窝!!!
京兆,武功,郡县,什么鬼?
段晓棠看看这个年轻人,年纪轻轻,衣裳不是电视里色彩斑斓的影楼装,灰扑扑透出厚重的历史感…
“我们被绑架了?”张口后又觉得多余。绑架,绳子绑的如此业余,呵呵!
书生看看另外两个人,不急不缓说道:“我们是被绑来的,你和你的同伴是他们从野地里捡来的。”
段晓棠一头雾水,“同伴”,“捡来的”,什么狗血剧本。
“呜呜…阿娘还在家等我和小妹呢…”另一个男人突然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段晓棠轻易挣脱身上的绳子,走到书生身边蹲下问:“他们有没有要人写信回家索要赎金?”
书生震惊,如此轻易松绑?反复挣扎几次,身上绳索不见松动,这帮匪徒遇上硬茬子。
领会到段晓棠话中的意思,坚定地回答,“没有。”绑架而不要赎金,不妙,十之八九要撕票。
旁边的男人还在哭,有发展成嚎啕大哭的趋势。书生反倒冷静些,“这位,”看着段晓棠略显单薄的体型,壮士一词实在说不出口,“好汉,同行的两位女郎在隔壁,不过情况不太好,可能受了欺负。”
后半句语气稍弱,底气不足。同行的若非妻妾便是姐妹,两位女郎送进来时,腿光着,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明白书生说的什么,哭包男人嚎起来:“小妹!”男人不过一死,女人却要受许多侮辱。
最后一人醒过来,身上有伤,看模样像少数民族同胞,段晓棠问好:“您好!”
对方一时愣住没有回答,换一种说法,“亚克西姆塞斯”
“亚克西姆塞斯!”维吾尔同胞十分兴奋,落难遇故知,可算遇着亲人啦,虽然亲人长着汉人的外表,叽里呱啦呱啦叽…
段晓棠十分抱歉:“我只会这一句。”维吾尔同胞顿时哑口,他的汉话也不怎么灵光。
哭包兄的哭嚎不止引来了胡人兄弟,还引来了凶神恶煞的看守。猛一踹门,“号丧呢,有力气嚎今天就别吃了,浪费粮食的东西。”
看守突然踹门的那一刻书生目瞪口呆,旁边可有一个解开绳子的“囚犯”。
惊惧万分地侧过头,好汉身上的绳子好好地,比之前还要齐整。看守撒气似的每人身上踹几脚,段晓棠装作不知地受了。
同伴,是谁?
难道是车祸里的女司机和另一个倒霉蛋。真是可笑,遵守交通规则的人被违规的卡车弄到这幅田地。看着服化道精心的另外几人,逼真的茅草屋,难不成真穿越了。
看守出了一口恶气骂骂咧咧出去,没锁门,一个不专业的土匪。大概因为他们身上绑着绳子,放松了警惕。
“现在是什么时候?”
书生淡定地看着好汉身上的绳子脱落。想开口请求给自己解绑,又没有好汉那般本事,瞬间复原。万一看守进来看见,吾命休矣。看着天光说:“大约巳时。”
段晓棠懵逼,哪懂什么十二时辰。“年代,在位的皇帝是谁?”
联想到刚刚好汉看见回鹘人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