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对他出的那个主意没兴趣, 但对于平白得一个儿子这事儿也不排斥,反正自己也不亏。
于是她点头:“好啊,不过前提是你得把人和我弄一块儿去。”
就他那个胆子, 怵他哥怵的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林琅料他也不敢做太出格的事。
果然, 他说:“我哥在书房办公, 你到时候偷偷溜进去, 我在外面把门反锁上,事成之后你别暴露我就行。”
林琅挑眉, 感情在这儿等着她呢。
他自己半点风险不担,最后所有罪责全让她捞去了。
“要是没成功,我不就成处心积虑勾引别人的捞女了?”
“那不能够。”裴蔺让她大可不必担心这个,“就算咱们霸王硬上弓的计划没成功, 我哥也不可能把这事捅出去的,你是女人, 他会顾虑你的名声的, 呢,我们这样的家庭,烂不烂其实很难定义。”
裴蔺在这种环境下出生长大,周围的人都这样。
对待感情忠贞的真没几个,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就像徐初阳他妈,裴蔺得喊一声伯母。
她生日那天多大的牌面,光是邀请函都还限制了数量。
想过来的人还是前赴后继,到处找关系。
但那有怎样,她风光过五十岁大寿的时候,徐伯父正在给小三的儿子开家长会。
所以徐初阳才会在高三毕业,刚成年就从家里搬出去。
哪怕代价是放弃继承权。
他宁愿当个普通的律师,也不想这种畸形的家庭中继续待下去。
他也不可能让自己未来的妻子、孩子,也生活在这种畸形中。
这圈子,用靡败二字就能够形容了。
不过怎么说呢,有句老话说的好,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真能攀上一个,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真爱哪有钱来得重要。
“你说是吧?”裴蔺歪头,那半截糖棍被他松散咬着。
林琅和他对视,看见他眼底的浮浪。
“你也这样觉得?”她突然问。
裴蔺耸了耸肩。
他没说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但林琅知道,他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种环境下生长,周围的所有人都这样,所以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们是得利者,区别无非是多几个女人依附于他们。
爱一个人,和爱一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是她之前对于徐初阳的生长环境了解的太过浅显。
所以也不懂其中利害程度。
那裴清术呢。
他也是这么想的?
风是从中午开始刮的,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哪怕关着窗户,也能听到窗外凌厉风声。
裴蔺一开始还能静下心按照林琅提的要求作画,但也仅仅持续了十来分钟,他就坐不住了。
一会说口渴,一会又肚子疼。
看他这个状态也不可能静下心来学习。林琅不爱勉强人,给了他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裴蔺像是被关在牢里的犯人突然得到赦免,那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出了房间后,也不知道去了哪。
林琅一个人坐在那,看着桌上完成一半的画纸发呆。
大概一分钟后,她还是拿出手机,给裴清书发了条信息。
――我现在过去的话,会打扰到你吗?
a:――如果让我高兴也算打扰的话。
林琅看着消息,突然笑了。
这人怎么回事,说话也开始拐弯抹角起来。
多亏了裴蔺刚才的多嘴,林琅知道裴清术在哪个房间。
三楼的书房。
她先轻轻敲门,待里面传来男人稍显低沉的声音:“进。”
她才将门推开。
没关死,估计是早就等着了。
书房内没开灯,只有窗户开着,外面的自然光线柔和。
他一身浅灰色薄毛衣,面料肉眼可见的柔软,眼窝深邃,温润眉眼上平添几分倦色。
光线是从身侧的窗外落进来,于是他的侧脸一半陷在暗淡之中。
线条被勾勒出几分凌厉,罕见显露出的清冷出尘感。
每到这种时候,林琅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基因彩票的强大。
这样一张脸,光是看着都觉得心旷神怡。
见她走近,裴清术眼底漾开的笑意遮盖疲倦,稍微往后退开身子,留出一些空隙,朝她伸手。
虽然没说话,但林琅明白了他的意图。
转头特意确认了一遍,门确实关上了。
她这才犹豫地过去,坐在他的腿上。
裴清术稍微用力,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
另一只手则继续敲击键盘工作,他说话时,胸腔微震的幅度,让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