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次回忆起前世那些前尘往事,即便云想一直视陈云裳为宿敌,但也不得不佩服她在商道一途的才干,哪里像自己枉活了这么多年,却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该如何为家里谋些钱财,能够让爹爹从苦力的生活中解脱出来。
越想心中却越有些不忿,倒不是对着陈云裳,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接受了陈云裳所有的不同寻常。这不忿却是对着她自己,前世曾有人问过陈云裳,为何能发现这么多别人发现不了的生意,还每种生意都这么赚钱。
陈云裳的回答却是一切来自书中,还说其中一本名为‘齐民要术’的书对她有很大启发。这话是陈云裳与一位友人说起,但却不小心被传到了市井。
当时的云想绣出来的绣品已经小有名气,虽说外人都不知道是她所绣,但心中却未必没有些许自傲之心。听到了这个传闻,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开口对静安相求,请她为自己找来了那本齐民要术。
可她便是把整本书都背的滚瓜烂熟又怎么样,资质不同就是不一样,莫说是从中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了,便是书里的知识与陈云裳的那些发明创造有何关联,她都一点也看不出来。
原本她与那些看过书后也同样没有看出什么的人一样,认定这只不过是是陈云裳推脱的借口,但随后便也与这些人一样被人打了脸。
原来真的有人去认真研究了这本齐民要术,还从中受到启发,发现了如何培育稻子良种的方法,使得当时用了这种良种的地方亩产翻了五成,被当地县令称为祥瑞报上了朝廷。
这是一个功在千秋的事迹,不但那位发先如何培育良种的人直接被赏了个正六品的农官做,便是陈云裳这个引导者也同样被朝廷大大的封赏,风光犹在那位之上。
此后民间便又刮起了一阵大家都来看齐民要术的风,几乎把市面上所有书铺的存书都一扫而空。只有李云想从此以后便把这本书束之高阁,再也没有拿出来看过。
人与人之间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区别,难道说她的才智竟然真的这么不如人么?
“想儿,在想什么呢?娘叫你也不应?”忽然出现一只手在晃。
李娘子手里提着个包袱,又捏了捏袖子里的钱袋,踩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大门,抬眼便看见坐在院里石墩上发呆的云想。
叫了一声后,见这孩子没有丝毫反应,便接着又叫了叫,还伸出手在云想眼前晃了晃。
“娘,您这么快就回来了?”云想从千头万绪中醒来,便见到今日一早出门把做好的女红送到绣坊卖的李娘子。
李娘子摇摇头笑道,“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过了午时了,我出去了都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走时便见你坐在这里,回来你还坐在这。”
“没想什么,就发呆呢!”云想并未把自己所思所虑告诉李娘子,她毕竟才八岁,虽然是亲生的母女,但她从未想过要让李娘子知道她的任何不同之处,只愿今生依旧如一般的孩子那般在父母的陪伴之下慢慢成长。
“娘,看您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么?”看着李娘子嘴边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云想不由疑惑的问道。
李娘子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看着云想的笑脸,高兴又有些小得意的说道,“嗯!是喜事儿!你知道为娘今儿去了绣坊把那些个帕子女红卖了多少钱么?”
云想跟着笑道,“看娘高兴成这样,莫非那些女红价钱卖的很高么?”
云想回来一个多月,虽说并不能依靠自己真实水平的绣品赚钱,但在李娘子做女红时跟着在边上帮忙,也时常的指点一下李娘子的绣技。如此李娘子的绣技竟在这一个月之内得到了不少的提高。
虽然李娘子也疑惑她为何会懂这些,但被她一句陈府里有专门为她请了女红师父来教她女红作为借口打发了。
李娘子是个实在的,见她这么说也便不再追问,云想想着帮忙绣,她也没反对。原本以为云想虽然学过,但应该并没有多少水平,可谁知道一时之下,这孩子绣的竟然比她自己还好,这让李娘子实在惊喜。
可她却不知道,云想此时随意使出来的绣技,完全只展露了她一二成的真实水平。但就这一二成的水平,也足够她惊艳了。
只见李娘子甩了甩手中的钱袋,“可不是,这次咱们娘儿俩绣品合起来得了四百八十文钱,都在这了?”
四百八十文,这次她们总共绣了十五方帕子,她帮着绣了五方,络子打了二十条,只用了两种样式,每种十条,她与李娘子一人打了一种。不过样式都是平日里李娘子做惯了的,并无什么出奇。
主要是云想这次还另外自己做了两个荷包试试水,上面绣的花样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和合如意图,但她自己看着还挺顺眼的,也不知卖了多少。
她正想着,便听到李娘子并没有等她回话,便兀自继续说道,“云掌柜说,这次为娘在帕子上绣的花样要比以前好,所以给了高价,每方帕子给娘十二文钱,以前都只得十文钱的,你绣的那五方多给了三文,一方十五文钱。”
帕子的价格倒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