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着贬低蒋迟,实则嘲她识人不清。
原本还能强蓄的泪水瞬间忍不住,洪水决堤一般顺双颊往下流。
说她矫情怕被丢人也好,怂到不敢正面反驳也罢,总之一声不吭得转身。
几乎是小跑着出的教学楼。
大概她真的和盛意初八字不合,没过多久,又在市医院门口被他撞见了自己最狼狈不堪的样子。
她也不是那种一恋爱就没无脑的人,冷静下来其实不难发现盛意初除了话难听点,不可否认说的是事实。
只是那种仿佛任何事也无法入他眼的痞野语调,实在让她无法从容不迫去接受。
因此犹豫许久,她选择问出了想要问的。
人与人的沟通太过重要,如果一直憋在心里,只会让自己不好过。
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太过澄澈,一眨不眨与他对视,瞳孔深处似有三春桃花朵朵绽放。
冷风拂过,将她鬓边的碎发撩起,欲遮不遮着那张瓷白莹润的面容,更有几分掩映生姿的朦胧和干净。
盛意初看得一时有些怔愣。
半晌过后,他微微向后靠住栏杆说,“一半一半,只是觉得在一些方面本不该犯傻。”
点到为止,有时是对对方最大的尊重。
何况……他已经是一整个宿舍公认的舔狗了,自然要把姿态放的再卑微点。
“……”
印象里盛意初鲜少有正经的时候,所以她一时有些没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嗡嗡――”
没等她询问,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习惯性瞥向屏幕,看清来电是谁有些意外。
不过想也没想点了挂断。
她又不是一条抹布,可以任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这种当她喜欢逆来顺受的男人,谁爱要谁要。
只是刚挂断,手机又开始震动。
“再不接,对方大概率认为你在玩欲擒故纵。”把这一幕收归眼底的盛意初挑了挑眉。
温书遥:“……”
以近几天蒋迟经常发一些“别闹了”“说好不许任性”的信息来看,盛意初的话不无道理。
也行,有些话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于是手机第三次震动时,也没避开盛意初,尽量让呼吸平静些,“找我什么事?”
开门见山,态度冰冷得厉害。
“遥遥,今天是除夕,你别耍小性子了好不好?”蒋迟不由皱眉,稍稍压低了音调继续说:“为什么给你打了三遍都不接?”
瞧瞧,这副一上来就指责她闹脾气不接电话的,正是曾经对天发誓说这辈子都会宠她信她的蒋迟。
真是讽刺得很。
不说在学校那会儿,仅鸽了陪她去医院的约定、因为照顾秦南歆挂她电话还关机一点,就比她单纯不接电话恶心百倍不止。
“蒋迟,有没有告诉过你,”默了默,依旧是那副江南姑娘的天生软嗓,“你真的很自以为是。”
实在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温书遥简洁明了道:
“如果你仍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那么我觉得,以后也没有再联系的必要了。”
说完,挂断加入黑名单一系列操作干脆利落。
退出联系人页面的瞬间,像有一缕阳光照进心间,把这两个月一直覆盖的阴翳一扫而光。
是蒋迟一再刷新无耻且渣的下限,才让她摒弃了之前想当面提分手的想法,当机立断隔着网线结束。
是她格局小了。
想着新年总该是好事临门,不该被没必要的晦气破坏。
现在想想,选择和他分手这点晦气,完全不够格去破坏新春气运。
再者,换个角度来说,及时止损的另一面不正是辞旧迎新吗?
“啧,就这样和他断了?”全程保持沉默的盛意初适时发问。
就算是瞎子,听声也能判断他的心情特别好。
“不然呢?和他一起跨年吗?”温书遥撇撇嘴,随口问了句:“我甩了渣男,你怎么比我还开心?”
话音刚落,温书遥才回想起一直盼她分手的,可不就是眼前这位么?
收回对视的眸光,确信她是真的放下了,脑中某根缠绕理智、总惹他心烦意乱的弦,顷刻消失殆尽。
“作为你哥,欣慰你终于让自己的后半辈子有了活头。”有无数个理由闪现,他只选了一个听起来最合理的。
……也是他最不愿止步的自称。
温书遥:“……”
我谢谢你哦。
“嘘,别说话。”蓦地靠近,让温书遥不由一颤,愣愣被俯下腰身的他捂住视线。
“三、二、一……”倒计时结束,阳台对面的的在理,她认命起身,“妈,那你今天有没有约?”
“当然啊,”温瑕无奈一笑,“事务所的同事邀请,不应实在说不过去。”
也对,在其位谋其政,不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