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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京南机场后,因为人生地不熟_,江听雾短暂妥协,选择打开手机辨认方向。
看见几十通未接来电,有那串耳熟能详的数字,也有不认识的号码。
还有微信置她恋爱脑也罢,如果有一天爱的人和热爱的演艺事业起了冲突,她会毫不犹豫把心里的天平偏向前者。
何况她现在,只是想让顾清辞更在意她一些。
不知是不是雾气入了眼,她看见眼眶逐渐泛红。
……明明不想哭的。
可能一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任何一点负面情绪,就会不受控被扩大。
她蹲下身,不再强忍哭泣。
哭过之后,应该就没那么委屈了。
就像被全世界抛弃,她忽然想起昨晚在片场,时悦问她有没有和顾清辞吵过架。
她当时笑容灿烂,毫不犹豫回答:“他那么宠我,怎么可能舍得和我吵架?”
果然,人有的时候不能把话说太满。
容易反向一语成谶。
才过去多久啊,她怎么就跟顾清辞吵架了?
不对。
应该不算吵架。
顾清辞那样从容冷静的人,怎么跟她吵得起来?
……完,他很急迫解释:“听听,我没有不在乎你,我――”
“你怕我知道以后会担心?”江听雾主动把话接了下去,“你想着反正我在京都,你趁这几天就能痊愈,所以没必要让我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知道了呢?”这个问题刚问出口,她想到了答案:“也对,你会以为没有这种‘万一’。”
“毕竟你儿子跟女儿都站在你这边,”江听雾越说越气,“顾清辞,你宁愿让你三岁的儿子跟女儿知道,都不愿意告诉我?”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说好不再难过的,江听雾却没办法控制眼眶的涩意:“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出事了有多害怕?”
说到最后,她的声线分明在颤抖。
“对不起听听,”他手忙脚乱,想替她擦去眼尾的泪痕,“你别哭,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你别碰我!”委屈上头,江听雾想挣扎:“你走!”
两人的动静有些大,江听雾又是公众人物,以免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顾清辞倾身将她抱进屋内,反手将门带上。
“……我不走,”他从背后紧紧环住江听雾,夜不要老脸了:“听听,不要赶我走。”
“求你原谅我,”静默半秒,他再次恳求:“我保证,以后任何事都不会隐瞒你。”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猝不及防地,江听雾明显感觉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想起骨外科医生说他伤口感染并没及时治疗,才导致身体发热;现在他还作死跑来京南,江听雾又着急又生气。
“你别说话了,”顾不得跟他算账,江听雾看向床榻,“先躺上去。”
“我躺过去,”顾清辞没照做,只执拗问:“你会原谅我吗?”
江听雾:“……”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个!
“那你发烧烧死吧,”她面无表情,“你要是病死了,我会立刻再找一个比你年轻比你体贴的男人。”
顾清辞:“……”
呼吸一僵,纤密的睫羽低垂着。
他是医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并不算好。
甚至太着急,在医院外面还淋了雨,导致胳膊缝合处有些钝痛。
烧没完全退他就拔了输液器,连夜坐飞机从东沪赶来京南,才会导致重复高烧。
但是比起追回听听,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他唇色苍白,似乎在强忍着什么,江听雾很快反应过来。
“要么你自己去医院,”她冷着声,“要么在这等死,你选一个。”
知道江听雾心疼了,他眼底的紧张总算平复了一些。
“你能陪我吗?”他难得外露脆弱,整个人几乎贴在江听雾身上:“我……我用退烧药就行。”
“……你想得美,”江听雾拧眉,“退烧药能行吗?”
“我是医生,”他温声解释,下巴逐渐放纵,落在江听雾细嫩的锁骨处:“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对我物理降温。”
江听雾:“……怎么降?”
“帮我脱掉衣服,”他还有兴致笑,握住江听雾柔嫩的手骨,低声在她耳畔说:“用温水仔细擦拭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江听雾:“……”
“不要脸!”她耳根一红,没好气瞪过去,“那你怎么不去洗冷水澡?”
这个禽兽,忘了她还在生气吗?!
怎么好意思心平气和耍流氓的?
“我怕冷,”反正被骂流氓也不是一次两次,比起脸,他更想要老婆,“听听,我求你别离开我。”
其实早在他哀求“不要离开他”,并且保证不会再隐瞒她,江听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