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也是叶三小姐的一片好心,你就让她去吧。”夏蔚蓝娇声说道。
神武皇帝望着楚月欲言又止,见楚月执意如此,便说:“你尽力而为就好,若感不适,随时下来。”
楚月轻点螓首,不再言语。
时辰已到,云霄塔敲响了洪亮的古钟,似乎能震荡耳膜般。
楚月与夏蔚蓝并肩走向了云霄塔的青檀双门,牌匾雕镂着祥云金纹。
‘云霄’二字,充满遒劲,潦草间宛如龙飞凤舞般。
快要走进云霄塔时,夏蔚蓝惊呼一声,捂着腹部。
侍女们蜂拥而至,将她扶住,夏蔚蓝颦了颦眉,惊出冷汗,扭头望向正快步而来的神武皇帝,“皇上,臣妾好像动了胎气。”
侍女急忙道:“定是云霄塔下镇压的敌军孤魂了,冲撞了龙嗣,皇上,贵妃不可进云霄塔。”
夏蔚蓝脸色苍白,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苍白的唇哆哆嗦嗦。
她颤颤巍巍伸出的手,抓住了神武皇帝明黄的龙袍:“皇上,不碍事的,臣妾要去云霄塔为受苦受难的子民们祈福。”
楚月如个旁观者,淡漠地看着惟妙惟肖的夏蔚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这娘们的戏演还要演多久?
她还得去云霄塔中找宝贝。
她的神农戒,已饥渴难耐了。
“胡闹,来人,把夏贵妃送回寝宫,宣御医前去安胎。”神武皇帝喝道。
皇室侍卫们把夏贵妃送上了轿辇,夏蔚蓝惊愕地望向神武皇帝,“皇上,你不陪着臣妾吗?”
“等等,阿月这孩子第一次上云霄塔,朕得看着她。”神武皇帝道。
“可是……皇上,臣妾的胎气动了,臣妾想你陪着。”夏贵妃柔柔弱弱地说。?
轩辕雨站在苏贵妃的身旁,眼睛微微发红。
苏贵妃与世无争,但这夏蔚蓝每每仗着有孕之身来挑衅,隔三差五在父皇面前哭一把。
轩辕雨都铭记在心。
“动了胎气就让御医去安胎,朕又不是御医,又不能治病安胎。”
神武皇帝皱眉:“你也该汲取教训,怀有身孕就别乱走。”
夏蔚蓝眸子微微睁大,旋即掩去了怒色,低垂着眉眼,软软地说:“是……臣妾只是有愧于心,无法为子民们祈福……”
神武皇帝不愿再听,一个眼神下去,侍卫们便已将夏蔚蓝抬走。
四下里,众人议论纷纷:
“夏贵妃与夏美人,都是心底善良之人,夏贵妃就连动了胎气,还想着流落在外的子民。”
“听说夏美人连花儿凋零了都会落泪,踩死一只蚂蚁,都能难过到茶饭不思。”
“不像某些人……”
这人正要阴阳怪气叶楚月时,突然感到如芒在背。
登时咽了咽口水,侧目望去,便见梧桐树下的萧离,就那么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将门之女的英姿飒气,隐隐渗透的刚烈,竟叫那人不敢再说一个字。
闲言碎语,纷纷湮灭在风中。
楚月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之下,走进了云霄塔中。
青檀木门,缓缓关上。
神秘古老的气息,愈发强烈。
云霄塔下的幽魂,释放出阴绝森寒的气息。
夏如烟、叶若雪等人望见紧闭的双门,不约而同露出了会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