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边说着边不着痕迹的让在场的人都能看到包袱中半露的长剑。
寇大人看也不看那宝剑,只对着使者说道,“天使原道而来,本官有失远迎,实在是抱歉啊,但今日本官恰巧在府中宴客,不知天使大人有何见教。”
那使者见寇大人丝毫不见慌张,心中暗暗疑惑,却也暂时拿他没办法。但让他就这样把贬官制拿出来,又有些不甘心。
干脆上下打量了一番身着常服满身酒气的寇大人说道,“本官受皇命前来送诏书,寇大人难道就准备这样迎接圣命不成?”
寇大人哈哈一笑,“本官匆匆被任为这道州司马,一身官服还来不及做,望天使海涵。”
那使者冷哼一声,“本官手持圣命,寇大人如此衣冠不整,莫非是藐视皇命不成,今日且罢了,还请寇大人准备好了再来接诏。”
说吧,那使者又重重的哼了一声,挥袖转身扬长而去,那把从包袱重半露出来的长剑再次跟着他招摇的进了驿馆。
寇大人深深的看了使者的背影一眼,却没有上前追赶,反而转身又对着厅中的众人哈哈一笑道,“既然今日天使不准备宣读诏书,那便无事了,适才打扰了诸位的雅兴,不如接着再继续,今日本官陪诸位不醉不归如何reads;!”
厅中宾客见眼前这位前首相,面对明显是京城送来的赐死诏书还能言笑晏晏的,仿佛那不过是无关紧要之事一般,心中便都更加钦佩了,不由的都开口应和起寇大人来。
而那使者一气转回了驿馆中后,却不知道他的所为并没有如他所想的引气寇大人的恐慌,寇大人在见了他之后依旧如往常一般豪放不羁的与众友人饮酒放歌,仿佛那使者从未出现过一般。
那使者在驿馆之中等了两日,虽然也有些许想要巴结他的本地下属官员,日日到驿馆里报到招待他,但他的心里却越来越着急。
从京城出来时,京中的首相大人为何要在他的行礼中加了那把长剑的原因,他自然心知肚明。而这位丁首相与前首相寇大人之间的恩怨他更是早有耳闻,这一次他也是卯足了劲想要完成这件事,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到底这寇大人是曾经执掌过全国朝政之人,想当年他能逼迫作为皇帝的先皇亲征抗敌,自然不是无胆鼠辈,又怎么会当真顾忌他一个小小的宣旨钦差。
也或许是这位寇大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因此才不把这赐死诏书放在心上,才能毫不顾忌的继续饮酒作乐。
那使者再等了几日都不见寇大人主动前来迎旨之后,便也知道自己可能是拿捏不住这位前首相了,但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宣旨钦差,自然不能毫无止境的继续等下去,京中还等着他回去复命呢。
于是在双方僵持了几日之后,使者终于忍耐不住,着人暗示寇大人,难道不懂得朝廷的旨意不成,如此僵持有何意思。
“朝廷即是要赐死寇某,那就请天使拿了旨意来让我看!”谁知寇大人却不接这个梗,依旧当着众位好友的面便派人去传话道。
要知道当今朝廷士大夫的地位是很高的,刑不上士大夫便是这个朝代独有的标志。说的便是这个朝廷的读书人一旦有了功名,那么便不能随随便便的上刑,即便是犯了罪的,也不是轻易就能让你服罪,多半都是夺了功名,徙个千里什么的。
如将有功名的罪人直接用一把铡刀给铡了这样的事情,其实不过是后世人以讹传讹臆想出来的罢了,有功名的读书人若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罪,即便是赐死也总能留个全尸的。
而寇大人作为前首相,在许多读书人眼中还是很有威望的,因此即便有传言说朝廷要赐死寇大人,这些读书人却还是很愿意日日来寇大人府上做客。
日日被这些读书人围着,那使者即便想要用钦差的权利暗中做些什么也没有办法。如此这般,使者最终还是不能得逞,只能再次去到衙门当众打开诏书宣读。
不过这一次,寇大人还是给了他些许面子,虽然还是当中厅中众多宾客的面宣旨,但至少寇大人这回倒是借了件官服穿上了。
使者无可奈何打开了诏书当众宣读,原来不过是贬官制吗,至于搞得像是要赐死一般么,这不会是京中那位奸妄的阴谋吧!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早就知道内情前来报信的侍卫,几乎都松了一口气。便是早已知道真相的寇大人也是一身的冷汗,毕竟事关自身性命,没有确定实情以前,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哈哈哈,”寇大人起身哈哈一笑,便不再看面色深沉的使者,脱了官服招呼厅中的宾客继续饮酒,表示自己在次被贬官了,今后就要前往更加偏远之地,只怕今生再见无期,今日这离别酒,当无醉无归。
寇大人一杯接着一杯的饮酒,不时的对酒狂歌,似乎丝毫没有被这贬官制影响他的好心情。但隐在暗中的侍卫却隐隐看出了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神伤之意。
侍卫再次看了一眼不羁狂笑的寇大人,转身离开了厅堂,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回京了reads;。但心中却不由的再次想起了离京之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