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华垮掉,这绝对是地震波一样的震撼效果,因为这意味着方小华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成功人设归零。
另外,他“人脉王子”黑白通吃也成了笑话,他有这么广泛的人脉,最后死在一笔投资上面,这尼玛说出去谁能不大跌眼镜?
还有,方小华垮了,我以后和周小双这些人的关系怎么维护?方小华仅仅因为一笔投资就垮了,我们这些人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厉害,却都拯救不了他,这不是笑话吗?
那只能说明我陈彬也他妈就是个扯淡的人,那还说什么?底裤都露出来了,怎么还能维系人脉关系?
我有了心事,打球的时候就更沉默,甚至一度都没有跟他们互动。
一旁的蒋丽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凑过来跟我讲:“怎么回事,陈彬?我感觉你好像挺心不在焉啊!”
我去洗把脸,我到了卫生间,把龙头的水拧开直接从脑袋上往下冲。
我他妈昨天一个晚上没有睡觉,身体早就透支,现在我必须保持清醒,必须要稳住。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得像一只落汤鸡,真的,我的眼泪哗啦啦的就往下掉,一瞬间我觉得撑得太难了,太苦了。
我这张脸上戴着几层的面具,我明明恨不得给黄海山一个嘴巴子,但是我他妈只能在一旁赔笑脸,而且还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和他关系好。
还有宋天马这一边,我也要时时刻刻的把牌面装足,因为倘若我装不好,杜小伟那个事情可能又要死灰复燃,我他妈拿什么跟杜小伟硬杠呢?
我想想自己,就在几天之前,或者是一个星期之前,我都觉得自己活得如鱼得水,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我在中山把公司搞起来了,我有底气跟王飞叫板了,我把那边当成了自己的地盘,觉得在那块地盘上我好想干什么都可以。
周小双去履新,想着能通过我帮他搞一点政绩,我也满口答应,并且很有自信的去找叶小平,我觉得自己能够把这事儿给领导办妥,从而凭此能得到领导的更多认同的信任。
我还帮老彭去和银行领导周旋,自诩懂银行的套路,觉得能够帮老彭把贷款给拿下来,有了一点小的推进,我还觉得特别有成就感。
仅仅只过几天啊,我就被一棍子打回了原形了,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模样,我想我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在其他的人眼中我就不说了,就说我在黄海山那里算个什么东西?我觉得可能算不得是个东西,就他妈是黄海山找乐子的一个行头而已。
没有实力撑的架子,就是他妈的银样镴枪头,在真正有实力的人面前,别人一根手指头都能给摁死。
我可能还不是那么明显,看看方小华吧!
方小华顶着官二代的名头,平常走到哪里都是黄土铺地,净水泼街一般的排场,但是他妈的有个屁用啊,老黄放一下鸽子,直接就让他底裤都剩不下来。
我再一次回到球场上,心中只有两个念头,第一个念头是打好手中的每一杆球,第二个念头我就想方小华这事儿怎么办?我他妈是不是有办法能够给他找到一条路?
结果,我的球打得还算不错,但是方小华的那件事儿我一点办法都想不到,那是无解的。
中午吃饭,我们团体胜了三杆,宋天马豪爽请客,本来应该是个宾主尽欢的局,但是开饭之前,我直接借口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刻不容缓,我直接从会所溜了。
我走得非常匆匆,没有给宋天马面子,也没有给老黄面子,我他妈觉得在那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
我其实狗屁事儿没有,从会所出来我直接打车去老彭在龙华的厂里,我的车停在老彭那边,我也没有惊动老彭,而是开了车直奔香蜜湖,到了家之后把门一关,然后脑袋钻进被窝里面。
天塌下来我也睡一觉,狗日的我明天就算要去死,那我也要死个舒服。
我真的太累了,上床之后就呼呼大睡,我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肚子饿得实在是扛不住。
我给高燕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
高燕反问我:“你在哪里?”
我说在香蜜湖,肚子饿死了,问她有没有饭吃,高燕笑道:
“你等一会儿啊,我安排!”
高燕来找我的时候带了两个大的食盒,那个时候外卖还没有现在这么风靡,高燕带的这些东西已经非常丰盛了。
她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
“陈彬,你咋了?成了这幅模样?”
我摇摇头,道:“一言难尽,先吃饭吧!”
我打开食盒一点也不客气,直接狼吞虎咽,一顿饭吃得饱饱的,我摸了摸肚子,觉得心情好多了。
我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把窗户打开,我可以俯瞰深南大道的灯火,这妖娆的深圳夜色啊,真的太美了。
在这样的夜色中,我掏出手机拨通了方小华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直接开门见山的跟他讲,说我和老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