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
淞沪一码头上发生一起严重的枪击案。
青帮伙同租界的天全货运,于码头对顾家船厂进行联合打击,十死六伤。
惊动了整个特高课,淞沪警局,租界警局,以及七十六号。
无数人疯狂的从码头逃离。
脚底下踩死了两三个人都没有去管。
那些跑的快的,一出码头,就坐上黄包车狂奔离去。
生怕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枪声还在继续,三方火拼就连外围那些七十六号等人也没有胆子进去,就怕子弹不长眼睛的长到自个的脑门上来。
所以他们现在还在外面周旋着,时不时的打个两枪。
这里面汇聚了多方的人,这些人就没一个好惹的,回头看一眼那些个警局的人。
不是在抽烟就是在聊天。
这些人贯穿的只有四个字。
坐收渔翁。
七十六号今天出任务真正的并不是因为火拼,而是特高课下达了命令。
今天会有军统的大人物出现在这个码头,其目的就是来重新启动半个月前,被特高课进行全面摧毁掉的军统驻淞沪情报站。
为了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特高课今天特意给七十六号下达指令。
而特高课行动队人员已经在外围准备就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玩的就是这一手。
烟味在外围环绕。
里面打的多激烈,对于外围的人来说都不是事。
在听说了码头这里出现枪击,东良车行第一时间让手底下的车夫赶紧出车。
一时间,整个码头外围几乎都是的黄包车。
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能够拉到客。
司徒礼赫然在列。
他的身高稍有些让人瞩目,破烂的上衣和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裤子,卷起的裤子能看到脚踝处的疤痕。
上半身隆起的肌肉不大也不均匀,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一双眸子明亮清澈却又缺少不了对这个世界一丝惧怕,但至少这双眸子是好看的。
一个独身一人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四个月的时间,他见证了什么叫做吃人的世界。
他住在近郊的贫民窟。
那个地方现在都快成焚尸炉了。
随处可见的尸体,随地可见的血迹,腥臭无比的腐尸味。
他从来到这里,想着凭借着现代化的思维,岂不是能够玩转这个世界?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现实给了他重重的一击。
没钱,没人脉,没有符合这个世界的手艺和本事,他差点饿死在贫民窟里面。
如果不是有人分给他一块饼,并且给了他几块银钱,还贴心的介绍他去东良车行,现在的司徒礼已然死在贫民窟里了。
抽着别人扔在地上的香烟,是司徒礼唯一能够保持好自己精神状态的精神粮食。
好在干了三个月,也有些许的工钱,不至于会饿死。
今天听说这个地方发生了枪击。
司徒礼还没等到车行下达指令,他就已经来到这里了。
来来回回的,他已经拉了四个人了。
这些人都怕死,还没上车就给了一块大洋。
司徒礼眼都直了。
他还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四个人,他今天收入基本上能改善了。
最少可以不住在那个令他作呕的贫民窟。
“奶奶的,回一趟没人了?”
司徒礼瞧着人越来越少,不由得啐了一口。
一口唾沫直径吐在地上。
得换地了。
瞧着这里估摸着也没多少人了,等会那些人进去后,估计只能拉尸体了。
拉尸体可没钱。他也不打算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跑的快点才能够不被征用。
但好运总是离他远的很。
他这刚刚抬起车,就被按住了车把手。
“先生,您要去哪?”
司徒礼陪着笑脸,可不敢得罪这些腰间别着王八壳子的家伙。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经历过死亡的司徒礼更怕死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先活下来再说。
“你在这等着。”
司徒礼的手顿了下。
不敢说话。
只能暗道自己这命是真的苦,那里面都还没干完呢,就被预定征用。
得了,今天的估计又得白忙活了。
之前他拉过一次尸体到劲郊那边去来着,还以为这些人能给点钱,结果去要的时候,他就差点再去和阎王爷吃席去了。
那黑乎乎的枪口就那么对着他。
司徒礼这辈子都没这么怕死过,如果不是当天拉了几趟尸体,都没来得及喝水,他估计已经尿裤子里了。
司徒礼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