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物易物的生意又开始了。
张霸带着典韦、李肃以及五都步兵,一都骑兵,二百壮汉以及无数辎重大车,并战马五六百匹离开了解县,南下洛阳。
虽然京畿之地比较安全,没有并州那么混乱,但是带着这么多战马,应该有的防备还是要的。
财帛动人心。
那些世家大族,可也猖獗的很。
京畿之地的道路宽阔平整,加上李肃、典韦等老马识途,这一趟走的非常顺利。
这日下午。
张霸率领人马辎重,艰难的翻过邙山到达了洛阳盆地。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当务之急是安营扎寨。
洛阳盆地内就没有荒地了,就算是道旁的边角料也是寸土寸金。
朝廷的官员自有驿站落脚。
而往来的商人就要借地方安营扎寨了。
租金也不便宜。尤其是张霸这样的大队人马需要的场地很大。
还是老马识途。
马贩子李肃很容易就帮张霸找到了落脚点,队伍安营扎寨成功。
队伍埋锅造饭,布置防御。
等到了晚上,张霸与典韦、李肃在大帐内喝酒。张霸端起酒杯,称赞李肃道:“出门在外不容易。有李兄带路,可真是我的幸运啊。”
“不过是老马识途而已,张公言重了。”李肃摆了摆手,很是谦虚的说道。
这是真心话。
在与张霸经历了这种种之后,他已经深深的知道张霸的能量本事有多大。
相比于他的老乡并州的那些武人,他练兵打仗的本事实在是太差。
也就是以前做商人的经验还派得上用场。
他得努力发挥所长才不至于掉队。他有预感,如果自己掉队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张霸则很器重李肃,人各有所长嘛。
而他属下打手多的是,其他人才就稀缺了。
愉快的喝了这顿酒之后,李肃起身离开了。自有部曲进来收拾残羹剩饭。
张霸与典韦洗了个澡,一起去后帐睡觉了。
当然,典韦会时不时起来,拿着他的月牙戟巡视营地。
虽然张霸的部曲兵十分精锐,也很勤勉不会偷奸耍滑。他也坚持这么做。
夜色过半,孤星当空。
典韦又醒了。他先转头看了一眼在另外一张床上安睡的张霸,然后拿起了床上的月牙戟,穿上了鞋子出了大帐。
“典公!”
守卫大帐前后的部曲兵,原本就很精神,见到典韦之后顿时更精神了,弯腰行礼道。
“好生把门。要知道张公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到了晚上也不过是寻常人。靠的是我们。”
典韦神色严肃道。
“是。”守卫们的脸色都很严肃,低头应是。
因为人数越来越多。张霸的部曲也有小团体。受到信任的程度也不一样。
最核心的就是原来张霸起家的那九家部曲。
如陈大车、刘车轴。
自从张霸发达之后,这九家部曲负责农事少了,又抽调了男丁出来,作为张霸最核心的,也是最后一层防御。
他们有父子,有兄弟,足有二十余人。
他们与张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最是忠心耿耿不过。
打个比方。
要是吕布来杀张霸,得从他们的尸体上走过去才行。
其次就是后来扩张的部曲,以及游侠、恶少年。
然后才是山贼钱冲原来的部下。
“嗯。”
典韦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其中一名守卫的肩膀,拿着月牙戟,在营地内巡逻了起来。
每一个岗位都要看看,每一个偏僻的角落都走上一走。
他干的一丝不苟,十分认真。
等巡视了一圈之后,典韦这才往大帐方向折返,准备继续去睡觉了。
忽然。
典韦听到动静。
“谁?!!!!”有人大呼道。
这一声大呼,立刻让整个营地内的守卫,全部打了一个激灵。
典韦大叫道:“先别慌张,这里是京畿之地,很少有大规模的盗贼。”
“我先去看看。”
说罢,他迈开双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这里是大营的右边围墙。
典韦跃上了弓箭手的站台,探头朝外看去。
“别放箭。我们没有恶意,是因为被人追杀才来到了这里。我的父亲受伤了,请帮帮他。”
“我马上走,不会牵连你们。”
“求求你们了。”
典韦看到了在黑暗中约有十余人若隐若现,他们齐齐跪下,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
声音非常洪亮,咬字很清楚,语气非常焦急。
其中一人喘息声很浓重,似乎受了重伤。
忠臣孝子,最为可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