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米因斯,不,或许整个北部的兵力都要忙着填补这个窟窿,以及……”
「没错,你们可有的忙了,忙得要死,所以这一切才没有发生。」
“这……”
维罗妮卡一时语塞。
好像……
捉羊:「如你所说,整个北部的兵力都要忙着应对这次灾难,届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吸引过来。」
「首席祭司大人不用去思考该怎么处置我们,因为她有了‘优先级更高’的事,‘更正确’的事要处理。」
「即使维利塔斯人聪明到发现了这是我们的反制,即使他们在节目里再怎么煽风点火,那些意识到亡灵随时有可能出现在身边的普通人也无暇顾及什么圣光的力量是否玷污了暗影,因为大难就要临头了,他们只会觉得那帮人是聒噪的傻逼。」
「他们会祈祷首席祭司战无不胜,希望前线的士兵严防死守,不放一只亡灵过来。」
「他们会比任何时刻都关注德尔米因斯的情况,以便考虑自己是不是要搬家,是不是要往南逃。」
「这不就对了吗?他们哪有功夫管我们?」
天呐……
维罗妮卡有一种荒诞的矛盾感,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眩晕。
对方明明说的是大逆不道的暴论,可偏偏又是符合情况的实话。
她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无疑会因此更加仇恨圣光……”
「那有什么不对吗?」
捉羊问:「而且,我是亡灵啊!」
“你……”
维罗妮卡快要崩溃了:“可是你没想过,这会造成多大的伤亡,那些尼斯人战士要用命去填上那个窟窿!”
「别用道德绑架我,我是亡灵,我没有道德。」
「我当然知道你们会死不少人,但你如果真要考虑这些冰冷的数字,不妨再想想亚缇镇和德尔米因斯的潜在隐患如果爆发,你们会比眼下多死多少人。」
「你是知道内情的,我相信你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维罗妮卡深吸一口气。
她不能再听下去了。
她快要被说服了。
这无关灵魂的污染,而是在这种情况下,感性让她难以保持理智。
她最后为自己辩驳道:“我还是觉得当初如果能好好谈一谈……”
「在那种情况下,语言是苍白的,说什么都不可能有用,唯一能让人冷静下来的,只有这个。」
捉羊举了举手里的龙鳞盾「你先别急」。
「我原本的计划是把闹的最凶的那个黑骑士杀了,谁闹我就杀谁,人多就拉一波A了,死亡绝对足够让他们从那种无脑的愤怒中脱离。」
“你还打算动手!?”大姨惊呆了。
「你放心,我的伙伴后来拦住了我。」捉羊说。
维罗妮卡的目光在卫殿鸢和萨总身上游移,喃喃道:“竟然是他们拦住了你?”
她一直以为捉羊才是这群人里最冷静的那个。
现在看来……
「主要是爆发不够快。」
卫殿鸢解释道:「妮刻丝的瞬发暗影屏障太快了。」
萨总:「确实,夏老师也不在,不然夜里都杀了。」
噔噔!
维罗妮卡往后退了两步。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今天才算真正意义上认识了这群家伙……
她打算暂时逃离甲板,一个人去冷静地思考,起码消化一下对方话里有道理的那部分。
这时捉羊忽然拦住了她:
「让我费解的是,到目前为止,你始终将目光聚焦于我们,而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如果说这是一场别人蓄意点燃的火焰,我们所做的只是转移火场,方便自己离开。」「所以你在纠结的无非是‘我们的转移行为是否合理’,而忽视了那个该被谴责的纵火者,教唆者。」
「你们似乎总习惯在谈局势的时候讲道德,在讲道德的时候强调局势,然后将自己置于绝对被动的局面,从自己人身上寻找问题……为什么?」
维罗妮卡愣了几秒:“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这回是真的没理解。
「这么说吧。」
捉羊说道:
「如果同样的事发生在维利塔斯,那边有人被组织起来反对真理院的决议,那么绝对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他们自己虽然也会争吵,但吵的不是怎么做,而是谁来做。」
「最后总会有个结果,然后由一家承包商出面,让满载战斗法师的飞艇像蝗虫一样对那座海岛进行炮火洗地,为什么?因为那座岛被虚空污染了,岛上的人被奇兽控制了。」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不是假设。」
——这是我们做过的任务。
仨人几乎同时在心里补充。
「最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