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荣国府便忙碌起来。
虽然是晚宴,但是亲近的宾客,一般过了正午就会提前过来。
宁荣街上车水马龙。
各家权贵的马车直接排出了街坊老远。
如此大事,俨然不是荣国府一脉的事了。
宁荣后街摆上了流水宴,贾家在京城的八脉一片欢腾。
东府的贾珍贾蓉父子一起过来帮衬着。
许多门生故旧今日不请自来。
荣国府正院摆满了一桌桌酒席,用以招待三品以下官员。
唯有三品以上和有爵位在身的才能入得正堂。
此时午宴尚未开始,八公十二侯还有几家老亲都已经齐聚暖阁。
嬉笑怒骂,热闹非凡。
贾赦被囚。
后院各家诰命女客有贾母招待,前院就只能由贾政来出面了。
“琮哥儿,这是镇国公府的牛世兄,你叫世伯就好。”
“牛世兄刚从边关回来,想来不日也要办升爵宴了。”
“政弟说的哪里话,都是开国一脉,理应相互帮衬才对。”
“区区爵位,哪里比得上琮哥儿九岁炼神。”
……
“这位是理国公府的柳世兄。”
“这位是治国公府的马贤弟。”
贾政今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盛装打扮。
头戴乌纱软巾,彰显文雅气质。
身着宽袖长袍,面料考究,色彩深沉,腰间束以玉带。
自从贾代善去世,贾府就再也没有这么风光过了。
拉着贾琮一家一家的介绍着。
想要将贾府剩下的人脉关系全都介绍给贾琮。
这等待人接物,交往关系,对于权贵家的子弟极为重要。
多一分人脉,将来就多一条路。
这里却并不包含贾琮。
先天神灵,就算是初生,也远不是凡人所能比的。
故此只是一边神色澹澹的应付着众人,一边耐心等待着。
贾琮的性格,早已被神京权贵所熟知。
性格清冷,手段狠辣。
炼神高人,自有傲气。
再加上今日前来,是为了交好,又不是得罪人。
众人哪里会计较这些,反而不断地吹捧夸赞着贾琮。
表面看来一团和气。
一直到未时末,外边儿的下人来通传说王家、史家的老爷到了。
贾琮这才提起精神。
宿慧觉醒,人没少杀,鬼没少抓。
可要说得罪过谁,那就只有王夫人了。
再结合安平山上黑风盗一事。
这王子腾明面上依靠贾家。
暗地里十有八九与北静王府有关系。
……
没一会,史家两兄弟和王家的王子腾就被小厮领着进了暖阁。
要说贾府的诸多老亲中,连带开国元勋一脉在内,现在爵位最高的竟是史家。
一门双侯,史鼐世袭保龄侯,其弟史鼎又加封忠靖侯。
“哈哈哈,政兄长,府上出一麒麟儿,实在是可喜可贺啊!”
史鼐进来便朗声道贺。
“两位贤弟何须如此客套!”贾政笑容满面的起身相迎。
“大舅哥也来了。”
“来,琮哥儿,我来给你介绍。”
说着,就准备给双方引荐。
“不用了,紫衣伯贾琮,九岁炼神,我可是久仰大名了。”
“说起来我那胞妹还受了贾伯爷一剑之恩呢!”
王子腾平日里早已经习惯了不把贾府放在眼里。
没等贾政说完,就夹枪带棒讽刺了一番。
“这,这事……”
倒是一下把贾政弄得尴尬无比。
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暖阁内热烈的氛围直接冷了大半。
“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之后裔,京营节度使……”
“好大的威风!”
贾琮今日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打草试试能不能惊蛇。
顺便提前收点利息回来。
这不,王子腾自己贴心的把借口送来了。
“王子腾,我曾向家中老人打听,当年你去辽东镇守,曾来贾府借走三百亲兵。”
“最后只回来十七人,还都各个残疾,我问你,剩下人哪去了?”
……
“岂有此理,沙场征战,生死祸福,各安天命,本就是应有之义。”
“再说这是我和你家大人长辈的事,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辈来说三道四!”
王子腾没想到自己不过说几句酸话。
两家姻亲,本就不算什么,贾琮竟然直接发难。
当即觉得面子挂不住了。
“王指挥使好大的口气,好一个生死祸福,各安天命!”
贾琮